李纲睡的昏天暗地,官家醒了,就一切都安定了,汴京的牛鬼蛇神们,也就安生了。
“官人,你醒了?康王府送来了一株老人参,说是辽东千年老参,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除邪气,张夫人送来的。”李纲的发妻扶起了李纲,略带疑惑的说道。
李纲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应,他随便吃了两口,就准备前往宫中常朝。
走在半路上,李纲就听说了赵桓刚醒,就砍了两个亲王。
赵俣、赵偲俩人被大理寺卿意图举事谋反,直接被赵桓给抓了,连夜审讯,一人一杯毒酒送他们上路了。
自己这个官家的起床气有点大啊,这刚醒就开始杀人了。
不过赵俣、赵偲两人的事情,他李纲也是一清二楚,本来都已经布局好了,一旦官家崩了,这俩人也是立马死。
自己也不会留着他们。
李纲为何让亲从官布局艮岳宫,就是等待着赵佶和赵俣、赵偲串联在一起的时候,一道收拾了。
在延福宫的几天,李纲也终于感受到了为何赵桓当初非要杀赵佶了。
赵佶的存在,肯定让官家如鲠在喉一样,不吐不咽,实在是难受的厉害。
李纲辅朱琏当政这三天,切实的感觉到了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李纲在看到赵俣、赵偲两人的各项行动的时候,恨不得立刻把赵佶这个不安定的因素给除了。
得亏赵佶上道,连信都没看完,直接把信交给了皇城司,要不然官家醒来,赵佶恐怕也是性命堪忧。
当李纲仔细询问之后,才知道官家只是把赵俣、赵偲两个蠢货杀了,流放了七名五品官员之后,没有广为牵连。
甚至两座王府都没有查封的时候,李纲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果然自己的官家还是一如既往,仁善。
这事真要牵连起来,可不止赵俣、赵偲两人,比如还有七名五品官员,都是涉案之人。
真的要追查下去的话,又是腥风血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诛首恶,不牵连。
李纲挂着笑容走进了宫中,笑着说道:“参见官家,贺官家痊愈。”
“李太宰辛苦了。”赵桓也是真心实意的说了一声,李纲也算是士为知己者死了。
得亏自己不是真的宋钦宗,骨子里是个冒牌货.
要不然李纲安排太上皇赵佶这一手。
换成任何一个皇帝,知道他李纲一个外臣,居然安排自己亲爹太上皇,最轻的也是一个流放。
可惜,赵佶不是自己亲爹,那只是个赵桓仁善孝的牌子。
指望赵桓跟赵佶父慈子孝?
“赵俣、赵偲朕杀了,还有七个五品官被朕送岭南了。太宰还要找人补缺了。”赵桓笑着说了一句,给李纲说了这事。
“死就死了,不值一提。”
李纲也是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那是你赵家人,你自己砍自家人,犯得着我什么事?
其实也就是大宋没有藩王,如果有的话,杀两个藩王,绝对不是如此轻松两三句话就带过的。
大宋的王爷,徒有虚名,既没有封地,也没有兵权,皇帝要砍他们,还真没人给他们说话。
事实上,如果不是赵桓忙得头晕,按照大宋的制度,赵佶的这两个弟弟,在赵桓登基的时候,都是要被削去王爵,变成公爵的。
也正是因为随时有可能被削爵的危险,两个王爷才冒着大风险,联袂抚赵佶复政,可惜赵佶自己都没有一丝一毫复政的想法。
混日子大概比当皇帝要舒服的多。
“官家,前段时间的除恶之事,已经在河北路和河东路进行完了。官家这是细表。”李纲递出去个细表。
他看到了赵英回来了,也是互相见了个礼。
“二十五万贯钱吗?有点少了。”赵桓摇了摇头,这两路打了这么多天的恶,就扫了二十五万贯钱出来,着实有点让人提不起兴致来。
李纲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官家涉案总价,折算后是二十五万万贯。”
“二十五万…万万贯?”赵桓刚喝了一口赵英端出来的茶水,差点没给喷出去!
“大宋国库去岁年收一万万贯吧。两路打恶,打出二十五万万贯?李太宰,没多写一个字吧。”赵桓再次打开了札子,才看到自己的确是看漏了一个字。
“是涉案总价共计二十五万万贯,最后追缴回不足万万贯的钱帛。”
“其他都是些田契、地契、宅契,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都还没有卖掉。都已经收押在了汴京府库,择日押卖。”
“大约能追缴回十万万贯钱粮差不多了。因为官家废了地契,所以,大半是折不了现。”
李纲说着说着声音小了很多,这个数字,李纲已经不知道核对了多少遍,才确定了这个数字的真实性。
“官家,开封府库都装不满了,臣就命人,在城外修了个大大的仓,现在河间军卒守着开封府仓,里面的金银珠宝宅契大约价值八万万贯钱。”
“前几日这些财货才从各地拉回汴京,臣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多,直到拉回来赃物越来越多,臣才准备,向请命让官家调动河间军守开封仓。”
“结果官家就病倒了,臣就私自调动河间军卒把守开封仓。”李纲这才小声说道。
他调动河间飞军,可不仅仅是为了不让开封动乱,而是那个富可敌国的开封仓。
“这么多钱吗?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多钱?”赵桓被巨大的数字震的有点发昏,他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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