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月正圆。ps:
大龙北疆的月亮同样高高挂在天空,宣示着元宵佳节的到来。
可是元宵佳节的到来没有为北疆增添一点喜悦的气氛,反而呈现中一股肃杀的气氛。
大将军府中张狂手中持着一根蜡烛正在对着颍州城周边的地图细细审阅,不时露出一副思索的神色。
接连几天时间,除了第一天咄陆部大王子的试探性攻城损失巨大之外,这几日突厥都是小规模的进攻颍州城。
尝试了解颍州城的兵员布置,同样颍州的龙武卫也在研究着咄陆部的新战法。
第一战伤亡惨重的教训让咄陆部一改以往南下犯边猛打猛攻的战术开始玩起了兵法,袭扰颍州城的部队每次只有一千人左右。
张狂明白这是咄陆部的计谋,想要引出龙武卫出城一战,其次是消耗龙武卫守将的箭支,前两日对于咄陆部的进攻张狂还下令将士们依旧箭雨覆盖,后来知道这样做徒劳无功收不到显著的成效便下令城墙之上的守卫不准放箭。
可是突厥人依旧乐此不疲,每日分三次扰乱龙武卫的军心。
“熊开山,霍不言,柯岩参见大将军。”
“免礼,城外局势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围而不攻,突厥人现在对咱们的八牛弩颇为畏惧,根本不敢进入到五百步的范围。”
“大将军,末将方才在城墙之上观察了一下突厥大营的情况,只怕不出两日他们就要总攻了。”
“没错,大将军,现在敌我双方已经试探的差不多了,突厥人只怕也受够了外面天寒地冻的日子,人能受得了,战马可受不了,估计不日就要总攻了。”
张狂将手中的蜡烛立在桌案之上取下挂在墙上的地图:“开山,你麾下的轻骑兵冲杀到这个位置需要多少的时间。”
熊开山略微思索了一会:“回大将军,大概需要三十息的时间,这地形复杂凹凸不平,战马根本放不开架子狂奔,必须平缓穿过这片凹凸不平的洼地才可以全力冲杀。”
“三十息?能不能想想办法提到二十息之内冲杀到这里?”
熊开山盯着地图看了一会摇摇头:“大将军,有些困难,想要二十息冲杀到这里必须先一步越过这片洼地,可是越过洼地骑兵就会暴露在突厥人的眼下。”
“派人填平这片洼地怎么样?”
霍不言也皱着眉头看了起来。
张狂摇摇头:“不行,先不说在突厥人的眼皮子底下会暴露咱们的意图,其次取土困难,外面地被冻得跟石头一样,最后地形被积雪覆盖不好辨认,将士们根据记忆还能越过去这片洼地,可是一旦漏掉了一个沟壑之后便会让轻骑兵自乱阵脚。”
“唉,这些狗日的突厥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天寒地冻青黄不接的日子里待在大帐里睡大觉不就行了,非得南下,开春的时候不是更有利于他们的进攻吗?”
“开山兄,你这么说可就大错特错了,有利于突厥人进攻,对咱们可就不利了,这些突厥人小看不得,他们的作战办法完全压制咱们的配置,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偏偏咱们的战马还追不上,否则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么嚣张。”
柯岩语气无奈的说道。
熊开山尴尬的挠挠头:“俺老熊都快被这些家伙搞糊涂了,不过柯岩你说的是一点没错,就算咱们的轻骑兵也跟不上突厥的战马,好不容易有了几百匹突厥战马吧,人数太少追上去又容易吃亏,真他娘的窝囊。”
张狂叹了口气:“既然提升不到二十息那就想办法拖延一下突厥进攻的速度。”
“怎么拖延,咱们又不能出城迎敌,一旦发起总攻,就算柯岩兄弟的陌刀队威力无比,可是两千人的陌刀队如何抵挡将近三万的突厥大军。”
“四百架床弩看着不少,可是面对三万突厥铁骑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大将军,要不末将统领轻骑兵偷个营,能杀多少杀多少,先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再说。”
“不可鲁莽,根据本将军对阿史那啜的了解这家伙肯定已经扎好了口袋等着咱们往里钻,现在去偷营无异于自寻死路。”
“啊狗日的天气,撒个尿都能冻上,真是不想让人活了。”钟强打着一个哈欠走了进来。
这些日子最为忙碌的除了张狂就是弓箭营的将士,每日都要防备突厥的袭扰。
张狂眼睛一亮看着哈欠连连的钟强:“钟强,你刚才说什么?”
“啊?”钟强微愣,看着张狂有些不知所措:“大将军,末将下次绝对不爆粗口了。”
“不是这个问题,你刚刚说撒个尿都能冻上?”
“是是末将刚刚从茅厕出来。”
张狂一拍桌子:“有办法了。”
“大将军,什么办法?”
几人皆是瞪着虎目看着张狂。
“浇水。”
“浇水?”
“往哪浇水?”
霍不言微愣马上明白了过来:“大将军你是想要城外的雪地之上结冰,那样的话突厥人的骑兵就放不开手脚。”
“何止骑兵施展不开,他们的攻城器械也别想靠近过来。”
“大将军,全部结冰的话一夜可搞不定啊。”
“不能全部结冰,全部结冰的话突厥人肯定会撤退,只需每次隔开一丈左右的间隙撒上冷水,那样的话雪地松软,冰块结实,一松一实可以组建一套天然的防线,厚重的攻城器械想要运上来就必须得破冰,可是那样的话他们就会变成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