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瑞雪再临。
本就已经银装素裹的大龙京师,又一次笼罩在了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之下。
“啊……啊啾。”
斜卧在躺椅之上裹着一个大氅的柳大少被迎面而来的寒风猛地一吹,身不由己的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
柳大少虎躯哆嗦了几下,掀开大氅缓缓的坐直了身子,扫视了一眼街道上迎风冒雪匆匆往来的百姓,对着手心呼了一口热气。
今日的鹅毛大雪从早上天一亮便开始飘落,落了大半天过去了非但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大了。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全都着急忙慌的赶着路,根本没有人前来卦摊这里照顾一下自己的生意。
瞄了一眼旁边火炉上已经沸腾的水壶,柳大少自顾自的提起水壶倒了一杯热茶捧在了手心中取暖。
唉,今天才接了一个客人,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干了。
柳大少小心翼翼的吸了一点点茶水,心里打定了主意,再等小半个时辰左右依旧没有客人登门的话,就马上收摊撤离。
幸亏自己的卦摊上早就已经搭建好了御寒的棚户,备好了取暖的火炉,否则这风雪扑面,寒风呼啸的长街上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放下了热气蒸腾的茶杯,柳大少拿起一本书静静地翻看了起来,然而没有一盏茶的功夫柳大少就把手中的书册丢回了原处。
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卦摊,柳大少神色唏嘘的叹了口气,情不自禁的有些怀念起了任清蕊这丫头待在京城的往日。
自从陶樱去世了之后,任清蕊这丫头就代替了陶樱的身份,每日都来卦摊这里陪着自己闲聊。
虽然偶尔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让人感觉到有些头大,但是习惯了以后倒也挺好的,起码身边多点了人气不是。
最不济,她也能站在卦摊前帮自己大声的吆喝小半天,招揽一些过往的行人上门来照顾生意。
现在好了,没有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大呼小叫了,安静了倒是安静了,可是自己反倒是不习惯了。
有些时候自己是喜欢安静一些,可是这也忒安静了一些吧?
安静的让人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似得!
如今不但冷清了,而且也没有人帮着自己吆喝揽客了,卦摊的生意似乎也差了不少,可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唉,也不知道任丫头在蜀地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应该跟她的家人一起生活的相当愉快吧?
罢了罢了,人家走都已经走了,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只可惜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要怪就怪苍天无眼,造化弄人,让丫头你错付了真情。
算了,不想这些了,还是想办法多挣点铜钱养家糊口吧。”
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会儿,柳明志强行打起了精神,浅尝了一口茶水后重新捧起了书籍默默的翻看了起来。
想法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柳大少本以为小半个时辰之内多少会有客人登门的,然而当自己特意等到了半个时辰之后依旧没有一个客人登门,柳大少登时心凉了。
随意的将书籍往桌案上一叩,柳大少拿起裹在身上的大氅往背后一披起身走出了卦摊的小棚户。
“柳松。”
坐在酒楼外偏僻的台阶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正在偷偷摸摸的读着春秋,读的脸色有些发红的柳松听到少爷的招呼本能的抬头看了过去。
“少爷?”
“收摊了,本少爷先去转转了。”
“得嘞,小的知道了。”
柳明志仰头望了一下空中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重重的呼了一口热气,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迎着风雪不疾不徐的迈进了雪慕之中。
约莫一炷香功夫左右,柳大少的满身积雪的身影出现在了儿媳妇李静瑶原来所居住的云昌公主府内。
“柳先生您来了,老奴有礼了。”
“免礼免礼,太妃呢?”
“回先生,娘娘正在闺房中安歇,老奴就不陪你一起过去了。”
“嗯,你继续取暖吧。”
“是,多谢先生。”
柳大少跟公主府中的老管家寒暄了几句话,径直赶去了何舒居住的庭院之中。
“舒儿,你干什么呢?”
何舒的闺房中,正坐在火炉旁穿针引线的佳人听到了门外柳大少的说话声,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布料挺着大肚子走向了房门。
柳明志站在房门外拍打干净了身上的积雪后直接推门而入,见到挺着大肚子朝着自己走来的何舒连忙迎了上去,一把搀扶住了佳人的手臂。
“慢点慢点,舒儿你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以后走路可千万要注意点才行。”
何舒看着心上人紧张兮兮的神色,芳心之中甜如蜜糖,笑盈盈的抚摸了几下自己圆鼓鼓的小腹。
“傻夫君,看你紧张兮兮的那个样子,妾身的肚子还没到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的月份呢。
再说了,就算已经到了需要注意的月份,妾身也没有那么的娇弱不堪啊。”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坐下说,先坐下再说。”
柳大少扶着何舒走到了火炉旁重新坐了下来,看到旁边的针线布帛随意的扫了一眼。
“舒儿,这又是针线,又是布料的,你干什么呢?”
何舒伸手拿起身前的布料,献宝似的在柳大少眼前挥了几下。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给咱们还没有出生的孩子做些合身又舒适的衣服了,孩子刚出生得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