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贺正苦笑连连的望着骂骂咧咧的柳大少,探着身子提起一旁的茶壶给柳明志倒了一杯茶水。
“公子,先消消火,消消火。
这金泰恩毕竟也是一国国使,如此答复未免有失我天朝上邦颜面,何况高句丽依附我朝百年之久,也算是咱们的手下人。
而且每三岁来我朝朝贡,还算听话老实。
我朝对于附属国向来奉行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
如此直白的回复一国国使,实在不太合适。
这金泰恩乃是一国国使,羞辱他跟打李国正的脸面没什么区别。”
柳大少端起的茶水又重重的放了下去,溅起的茶水打湿了一半的桌面。
“他金泰恩爱什么使什么使!他就是臭狗屎一堆,跟本少爷有个毛的关系?
想要本少爷下嫁女儿?他也配?
还有这个高句丽的国主李国正,他姓什么不好,偏偏姓李!
他凭什么姓李?他哪里配得上姓李?姓朴才正常嘛!姓李?他还真敢起名字!有没有文化?懂不懂规矩?
什么玩意!”
“公子说得对,其实高句丽国主本来确实姓朴,据史书记载跟传闻。
六十年前当时的高句丽国主给前朝隆明先帝进献了自己的长妹朴顺姬。
据说这朴顺姬长得是国色天香,貌若天仙。
当时隆明帝龙颜大悦,对这朴顺姬是宠爱有加,直接封为了贵妃。
当时的国主进献朴顺姬有功,被隆明帝特意赐了国姓。
从此高句丽一国的国主便改朴姓为李氏国姓,一直延续至今。”
“昏君,大大的昏君!”
“额是是是,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柳明志翻了个白眼,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本少爷长女柳依依今年也才十四岁,正值豆蔻年华,本少爷平日里疼爱的不得了,下嫁给李国正这个附属国的国主?他想什么美事呢?
再说了,李国正他对了,李国正这个不要脸的玩意今年岁月几何了?”
王贺正神色尴尬的扣着脑门嘀咕了一声:“三十有六!”
“什么?你大点声!”
“回禀公子,据国使金泰恩所说,好像是已经三十有六了!”
啪的一声闷响,算卦的矮桌差点被柳大少一巴掌给拍散架,登时将王贺正吓了一个激灵。
“他娘的,这个李国正怎么不上天呢?
老牛吃嫩草吃到本少爷头上了?那么想娶老婆,娶自己老娘去不就好了,老娘太老娶自己妹妹去啊。”
“咳咳公子,言辞!言辞!仪态!仪态!”
柳大少呼呼喘了几口粗气,重重的坐到了躺椅上:“老王,本少爷告诉你,你趁早让这个金泰恩有多远给本少爷滚多远。
否则要是不幸被本少爷撞见了,本少爷一巴掌将其抽回他高句丽老家去。
哪天万一我不痛快了,你可别怪本少爷去鸿胪寺活劈了他,让你的鸿胪寺血流一地!
他娘的!他娘的!他娘”
他娘的三个字被柳大少说个不停,显然是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为好了。
“公子诶,下嫁公主与否,以后再说,你起码先把人家的国书给看了吧!”
“嫁……”
“啊?真下嫁啊?”
“……他奶奶个腿的嫁!”
“老夫就说嘛,这怎么可能嘛!公子你说话千万别这么大喘气,老夫承受能力不比年轻的时候了。”
“我想吗?我想吗?本少爷气的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消消气,消消气,怎么着也得先把高句丽的国书给看了吧!”
柳大少一脸嫌弃的看着方才被自己丢到桌案上的文书一会,最终还是拿了起来翻开细看了起来。
“汉字写的还不错嘛,就是人不咋地,老想着白日做梦。”
王贺正无奈的赔笑着:“是是是,公子说的对,这个李国正竟然意图染指公主殿下玉体,实在是罪该万死,罪该万岁。”
文书上大概一千多字的内容,柳明志消耗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才审阅完毕。
眯着眼睛目光闪烁的合起了文书,柳大少往躺椅上一倒,双臂环在胸口静静地思索开来。
片刻之后,柳明志神色如常的看着王贺正:“也就是说,现在高句丽内部的朝政被权臣姜成俊把持着这倒霉玩意怎么取了这么个姓氏。
老姜知道了非得跳起来骂娘不可!
也就是说姜成俊如今把持着高句丽的朝政,大有想要染指李国正王位的意思。
李国正无奈之下,只能借着这次朝贡我朝的机会,希望本少爷下嫁一位公主,借此来压制姜成俊的权势。
这不就是扯大旗,谋虎皮,拿本少爷当枪使吗?”
“公子圣明,老夫本来也觉得高句丽国王正是这个意思,抱着这方面的打算。”
“本来也觉得!是什么意思?后来发生了什么情况?”
“据金泰恩喝醉后吐露的一些话语,这次希望公子下嫁公主的文书非但不是高句丽国主李国正的意思,反而是姜成俊这个权臣的意思。”
“姜成俊的意嘶姜成俊故意如此,来试探本少爷对高句丽现任国王李国正的意思?
也就是说,如果咱们没有插手这高句丽内部国事的意思,这个姜成俊便有夺权篡位的打算。
而如果咱们真的下嫁了公主,就说明咱们对李国正还是很看重的。
他便继续当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臣!
反正权利在他的手里,夺位与否只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
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