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虎躯一震,怔然的望着盯着自己目光饱含深意的柳之安。
“老........老头子!”
方硕惊醒过来,一把将绢布塞到了柳之安的口中,瑕疵欲裂的抬起双手提起了柳之安胸前的锦衣。
“柳翁,你跟陛下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要劝王爷罢兵言和的!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这么说的!”
时间回溯到柳明志杀往皇宫的小半个时辰之前。
六神无主的李晔跟满朝文武百官一时间已经想不到该如何应对并肩王柳明志杀入皇宫的行动。
大内侍卫忽然来报,并肩王柳明志之父江南首富柳之安在宫门外求见,说是愿意出面劝诫儿子罢兵言和,不要做那忤逆造反的乱臣贼子,以致使柳家世世代代承受千古骂名。
登时间,已经心如死灰的李晔再次燃起了希望,立刻让人把柳之安请入勤政殿中。
百官黯然的心神也死灰复燃起来。
是啊,别人劝诫不了并肩王,柳之安柳翁可是并肩王的父亲,他出面劝诫,并肩王纵然不会言听计从,起码也会给几分薄面的吧。
而且这不是朝廷自己动手威胁,而是柳员外自己主动出面的,更具有说服力!
一时间,柳之安的求见,让殿中所有百官茫然无措的心神再次振作。
“草民柳之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柳翁免礼!来人,给柳翁赐座!”
“谢陛下!”
柳之安跪坐在跟百官一样的蒲团之上,眼神饱含深意的环顾了一下殿中的文武百官,看向李晔之时神色已经变得诚惶诚恐。
“草民教子无方,以至于家门之中出了这等忤逆犯上的逆子,实在是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李晔不想听柳之安的自责之词,只想知道柳之安到底有几成把握能够罢兵言和。
“柳翁,恕你无罪,并肩王常年累月不在柳翁身边,心性有变乃是理所当然,非是柳翁之过也,柳翁切莫自责。
如今乃子,朕之姑父并肩王柳明志已经率领大军攻入城中,直指皇宫杀来。
不知柳翁有何良策能够劝慰姑父罢兵言和?”
“回禀陛下,草民也不敢妄下断言,自逆子入得庙堂以来,与草民可谓是聚少离多。
十余年来,逆子先是已经自立门户,后来又戍守北疆国门,与草民少有会面。
如今逆子已经变成了什么样,草民也不慎清楚。
现在也只能跟逆子会面之后,劝其罢兵言和,不要做那大逆不道之人了!
至于有几成把握,草民也不敢保证。
草民唯有豁出风烛残躯劝其罢兵!
子不教,父之过。
如果不能劝逆子罢兵言和,草民唯有以死谢罪。
请陛下恩准!”
李晔跟文武百官怔怔的看着跪坐在中央,身着锦袍一副大义凛然的柳之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劝不了儿子停止造反便以死谢罪,这也太大公无私了吧!
兵部尚书宋煜狐疑的上下打量着跪坐在中央的柳之安,这些话他娘的是自己结拜兄弟柳老二能说出来的?
但凡换任何一个人能说出这番话来宋煜都信,唯独柳之安说出来宋煜不相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笑面虎柳之安能说出这番话来,刀架在脖子上宋煜都不相信。
至于以死谢罪这四个字,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否则柳老二绝逼不可能说出来。
百官可不知道宋煜心中所想。
已经把大义凛然的柳之安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能不能劝诫并肩王罢兵言和,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其父柳之安的身上了。
“柳翁大义,请陛下恩准!”
“请陛下恩准!”
李晔回过神来,目光复杂的看着柳之安一会,将目光转向了站在殿门外把守的大内侍卫统领之一的方硕。
“方统领!”
“臣在!”
“你陪同柳翁登上宫墙,劝诫并肩王罢兵言和!”
“遵旨!”
“陛下,逆子柳明志已经自立门户,他犯了大逆不道的罪行,如果愿意认罪伏法,恳请陛下只诛首恶,放过江南柳家一门老小啊!”
百官一愣,目光愕然的看向了柳之安。
这已经不是大公无私,而是大义灭亲了吧?
宋煜更是瞳孔深缩的打量着柳之安,好像要将其看透一般。
“柳翁,只要并肩王罢兵言和,朕非但不会将其治罪,反而会既往不咎!”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万岁!事不宜迟,草民告退!”
在李晔跟百官愕然的目光中,柳之安与方硕在一干大内侍卫的护送下联袂朝着宫门赶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
令一些官员甚至迷迷瞪瞪的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方统领,把手给本王放开,否则本王血洗皇宫!”
方硕虎躯一颤,急忙转头看向了柳明志不停的摇着头。
“王爷,不是这样的,你听末将解释,不是这样的!”
在方硕跟周围大内侍卫六神无主的时候,柳之安猛地用力挣扎开了大内侍卫的禁锢,自己取下了口中的绢布,探着身子轻笑着看着目光复杂凌厉的柳大少。
“儿啊,老夫终于又见到你了!可惜,今日怕是你我父子二人之间既是重逢,又是永别的日子了!”
柳明志目光一凝,拨浪鼓一般的摇着脑袋。
“老头子你别胡说八道,没事的,没事的,本少爷一定会保你安然无恙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