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天。
尚未来得及缓气的云州城再次听到了城外突厥进攻的号角声。
安抚伤兵的云冲不得不代替老夫云阳再次登上城墙准备防守,云阳被流矢射中的伤口说轻不轻,说重不重。
不过最少要修养两天才行,如此一来,守城的重任再次落到了云冲的肩膀之上。
副将严敢正举着千里镜侦查城外的敌军情况,只有看清了突厥人的攻城方式,才能布置有效的防守措施。
正在默算突厥人兵力的严敢脸色惊变,将手中的千里镜急忙递到了云冲面前。
“大将军,你快看,快看,突厥人有火.......火.........火炮。”
严敢的语气不由自主的有些发颤了起来,本身面对兵多将广,攻城器械不足的突厥人云州就够艰难的了。
如今突厥人手中又有了火炮这种攻城利器,如此情景令严敢这位身经百战的大将都不由的慌乱了起来。
云冲闻言急忙接过千里镜顺着严敢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被突厥刀盾手护在身后的二十门火炮也是不由的心神一颤。
突厥人打造兵刃都有些艰难,怎么会有火炮这种攻城利器。
虎贲军手里的火炮虽然是由兵部分发下来的,可是云冲身为朔守边关的大将军,自然明白打造火炮的难度。
突厥人手里有这种杀伤力巨大的东西明显不符合常理。
愣愣的放下手里的千里镜,云冲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突厥人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云州不成?”
“大将军,会不会是突厥人从金国手里交换来的火炮,毕竟金国铸造出了火炮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此次南下他们虽然没有明言联兵,可是四个人都看的出来他们早已经沆瀣一气,勾搭在了一起。”
“这些火炮若是不出意外,十有八九是从金国那边搞来的,现在咱们怎么办?一旦突厥人使用火炮轰击城门,云州陷落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云冲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神:“先别急,弄清楚了再说。”
“你不觉得奇怪吗?突厥人既然有这些攻城利器,为何不早早的使用,反而让他们的不善攻城的步卒强行攻城。”
“你不觉得这些火炮出现的时机有些不太合理吗?”
“这........”
严敢也犹豫了,若是按照大将军如此说,突厥人明明有火炮却不使用,确实有些不太合理。
思索了良久,严敢思索着种种可能。
“大帅,咱们先前也商议了,突厥人齐聚兵力与我云州城下,其目的就是为了围点打援,围住咱们逼迫甘州,肃州的弟兄前来救援,将他们不善攻城得令劣势扭转到他们擅长的野战之上。”
“连续几日攻城,甘州两卫的弟兄都没有前来支援,突厥人是不是打算改变计划,直接破我云州,长驱直下我大龙腹地。”
“对他们来说,围点打援,长驱直入都是非常可观的战绩,毕竟主动权在他们的手中。”
“如此一来,这些火炮此时才拿出来也不是解释不通。”
云冲犹豫的点点头:“这样说倒也说的过去,可是这些火炮........”
云冲下意识的拿起千里镜再次张望了过去,当那些火炮在镜筒中越来越清晰的时候云冲怔神了一下、
他忽然觉得突厥人的火炮有些眼熟,好像跟自己麾下的火炮有些相似。
打算等火炮在靠近一些,仔细确认一下的云冲,还没来得及举起镜筒,城外的突厥人便加快了冲锋的脚步,冲杀声直冲城墙之上。
“大将军,快拿个主意吧,那些火炮已经距离城门越来越近了,趁敌军尚未布炮之前炮火轰击还有机会。”
突厥人如此紧迫的进攻,纵然是云冲久经沙场也不免有些微慌,主要是他没有思考的时间,突厥人的攻势实在太过凶猛了。
“传令,命令炮手轰击那些尚未开始布置的火炮!”
“得令!”
如呼延筠瑶对呼延玉说的那样,云冲不敢赌,也赌不起。
云州城现在的局势已经没有任何筹码去赌上一局了。
城墙之上的火炮集中火力轰击突厥人的火炮,突厥人的步卒,攻城车全部得以保全的朝着城墙下逼近。
失去了火炮这个大杀器的助力,突厥人的这次进攻给了云州城守兵前所未有的压力。
等突厥人的那些火炮被炸飞了十多门的时候,云冲察觉这些火炮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
迎着城墙之上箭雨,雷石滚木还击的突厥人已经开始悍不畏死的朝着城墙之上攀爬过来。
有些不幸中箭尚有余力的北疆老卒,想要学着老兄弟那样抱着猛火油跟突厥人同归于尽,可是他们刚刚抱起油坛子尚未来得及怕爬上城墙点燃猛火油,就被城外突厥人攻城车上激射来的火箭射中了油坛。
轰的一下城墙之上便是飞溅的大火将老卒给吞没了进去。
如此凌厉的箭法除了突厥的射雕手之外,再也找不出别的人了。
数个老弟兄的凄惨下场引起了周围老卒的重视,一边应对着快要登上城墙的敌军,一边飞快的朝着攻城车上撇去。
见到攻城车上那些穿着独特手腕大长弓再次弯弓搭箭的突厥人,这些老卒一眼便看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突厥射雕手。
这些射雕手为了保护己方的攻城器械不再次被北疆老卒抱着猛火油同归于尽,紧紧地盯着城墙之上的一举一动,将老卒们的心思扼杀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