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忽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照理说这会儿她不是应该在休息了,东方晔好奇地注视着流云。
“沈逸来过了,说了一堆很奇怪的话。”流云想了想,如是回答。
“说了什么?”东方晔眼底闪过厌恶,他从前怎么从来没发现这个状元郎这么烦人。
“你为什么要娶我?不要敷衍我,我要听真实的原因,即使真相很残酷,我也不想被蒙在鼓里。”这便是清醒的流云,即使知道会被伤害,却还是要一个答案,她不想自己再如前世那般不明不白地活着。
东方晔沉默不语,神色复杂地望着流云,低声问道:“你相信他的话?”
“当然不信。”流云咬唇,继续说道,“所以我来问你。”
他怔怔地望着流云,这样毫不迟疑说出信他的流云,让他窝心地要命。
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未来的侯爷,但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关系,也不知道会不会哪天就一命呜呼,所以他在侯府的地位十分尴尬,后来他渐渐长大,更是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前院。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习惯所有一切自己拿主意,习惯和所有人保持距离,久而久之他就真的变成了一个冷漠寡言的人,信任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他从不曾拥有。
“沈逸说你是因为沐府的财富,还有因为我是季家人,才会娶我。”流云的心很乱,失去了判断能力的她选择向东方晔问清楚,只有他亲口承认或是否认,才能让她放心。
“我很高兴,你可以来向我求证,这说明我和沈逸之间,你更相信的人是我。”他微微扬起嘴角,心底越发愉悦。
“所以,他在胡说八道么?”流云认真地看着东方晔,她不喜欢被人欺骗隐瞒。
东方晔定定地望着流云,望着许久,流云也不动作,她想他也许需要思考,就像她有时候也要衡量对方值不值得信任,没来由地她的心微微地紧了起来。
“我用一个秘密交换你的信任。”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视线也落在别处,然后他说,“秦逸告诉我,你一直想见慕容庄主。”
“恩。”流云点点头,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提了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但是立刻,她就明白了。
他的秘密,就是慕容山庄,而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慕容清,慕容山庄的庄主。”东方晔其实没有想过这么早地交代自己的底牌,他有很多种方法让流云信任他,也可以有很多种理由证明自己,但是他却用了他最大的真诚,换取流云绝对的信任。
流云瞪大了眸子,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从来没有把慕容山庄和东方晔联系在一起过,她让人调查过慕容山庄,知道它和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知道它掌握着翎国的经济命脉,原本她还纳闷朝廷怎么能容忍这么强大的存在,现在她才明白,原来慕容山庄庄主是东方晔。
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就都说通了。
为什么那次品诗会她会得到礼遇,为什么秦逸会将慕容山庄的令牌交给她,为什么偌大的慕容山庄会对她这般友善,只是因为这个幕后的主人是东方晔。
而更重要的是,若慕容山庄是东方晔的,那么他压根就不会在乎沐府的那些财富,因为和慕容山庄相比,沐府这个临阳首富压根就不算什么。
“这个秘密,能不能换取你的信任?”东方晔认真地凝视着她,冷峻的眸光中闪烁着幽幽的深邃,“至于季氏和你娘的事,我保证,当有一天可以告诉你的时候,我会全部告诉你。”
流云其实并不是一个很有好奇心的人,她向来冷漠,只扫门前雪,这一次要不是沈逸咄咄bi人,让她烦躁不安,她也不会这么急躁地想要拨开真相。
她拧着眉看着东方晔,她能感觉得出这个男人是真心待她的,他眼底有着担忧,虽然她不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事,但是这样明晃晃的忧心,是不该出现在这位素来清冷的小侯爷身上的。
“东方晔,我是宁可清醒地死去也不要糊涂地活着的人,我可以不问你我娘的事,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娶我,跟季氏有没有关系?”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她从没如现在这般紧张,她害怕他也是有目的地接近她,她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真心再被践踏。
“没有关系。”他执起她的下颚,深深地望着她,“我要娶的人,是沐流云。”
不是季梦娴的女儿,不是季氏的外孙女,不是沐府嫡女,她只是她自己,只是沐流云。
这对流云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有一个人因为她是沐流云而娶她,不是因为她的家世,也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想娶她,如此而已。
“东方晔,永远不要欺骗我,如果是不能告诉我的事,请你明白地告诉我不能说,不要用其他谎话来搪塞我。”流云微微仰着头,眸色如光,淡淡地泛着光泽。
这是东方晔曾经对流云说过的话,这一次,她同样回敬给他。
“好。”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然后,便是一个吻,一个热烈而霸道的吻,直直地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只能瘫软在他怀里喘气。
“你怎么还没学会换气。”东方晔勾起浅笑,她的甜美让他流连忘返,甚至不舍得离开她的唇。
被男人搂在怀里的流云怒了,忙不迭地反驳:“谁让你总是偷袭我。”
“我什么时候偷袭过你?”东方晔挑眉,他明明每次都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