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公子是格物坊的坊主,本坊的运营方针当然要遵从您的意愿。”女司书略略低头接受了格“物”坊的真相,随即把话题扯到更确实的细节上来。“那么,既然飞燕本身是剑怪之主,小乙也和壶怪搭档过,可以理解为他们两人已接受物怪的存在了吧?至于阿妮和古鲁叔,公子打算告诉他们呢?” “当然。毕竟物怪是格物坊的研究课题,只要研究继续下去,就算想隐瞒也瞒不了吧?”谷辰耸耸肩膀,俄然朝女司书投以满溢期望的视线。“不过我跟古鲁还不太熟,阿妮见到我会紧张到不行。跟他们说明情况的这件事,大概就只能麻烦邬真姐了。” “……我知道了。”女司书纠葛地揉了揉眉间。 虽然在提出问题时就有所觉悟,但要如何对雇员言明坊主那匪夷所思的兴趣,即使对女司书来说也是相当头痛的事情。而且统合坊组内部还算容易,豢养物怪这样的荒唐事要是被外面的人知晓,那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关于这点我也想过。”谷辰点点头,说出思考好的对策来。“有关物怪的概念研究算是格物坊的私家成果,仅限咱们坊组成员知晓就行。若有其他人注意到壶怪剑怪等问起他们来历,就宣称是我做出来的特殊蕴器好了,反正就算他们觉得不对劲也找不到反驳的根据。” “……确实。”邬真点点头。坊师制做的蕴器千奇百怪,其结构效能等亦迥然相异,能将其彻底掌握的只有制做者本人。对制做者本人的主张,其他人想提出异议的话,依常识至少也得高出两个阶位才行。 物怪的认知只限定在格物坊组内,对外则宣称壶怪剑怪是自家坊主做的特殊蕴器,这样一来就能暂时把波乱压抑在最小范围。 当然从格物坊的研究主旨来考虑,今后暴露真相的危险性只会持续增大不会减小。不过毕竟“物怪”是乘黄诸国从未有坊师研究过的课题。只要在那以前让谷辰累积足够的声望,令格物坊在坊间获得相应的影响力,那以黎阳府为后盾,说不定就能把这项课题当成具备权威的坊术研究发表出来—— 能够实现的话,那对谷辰对格物坊,甚至对黎阳府,都会有巨大的助益。 “既然如此,那我就依公子的意愿来调整方针了。” 邬真向谷辰微微鞠躬着。要实现以上的构想绝不容易,但贤明的女司书已在心里描绘起格物坊未来的宏大愿景了。 “哦、哦,那就拜托了。” 感受到女司书身上散发出的莫名气焰,谷辰和壶怪面面相觑。 …………………… 把物怪相关的事项跟女司书盘托而出后,谷辰心里着实轻松了不少。 炊事官到来极大改善了格物坊的民生,享用一顿此前根本无法相比的丰盛早餐后,谷辰便转回书房继续起前日的活计来。 坊组经营基本上可分成“广博向”和“精专向”两类。前者走的是用规模生产满足社会需求的路线,而后者走的是用小众精品打响名气的路线。谷辰此前物坊会走后一条路,再加上此前笼车铺的盈余,现在谷辰并无迫切生产的压力,可以花上更多时间在个人的造物兴趣上。 事实上,这阵子谷辰都在跟禹讨论如何利用那枚紫琰灵髓的问题。 禹尽管是虹船看守者,但却远非全知全能的存在,在创意思维上更无法和谷辰相比。但每当谷辰提出某项构想时,禹就能用辅佐演算将构想推演成具备操作性的方案,也能针对方案本身的问题和谷辰讨论得失取舍,感觉就像聘用了一位高级顾问。倘若把钢铁侠中管家贾维斯的权限再提高点,那大概就是类似禹的感觉。 “禹,能把那几套蕴器方案调出来吗?我想再斟酌下。” 关上书房门,在案桌前坐定,谷辰手按梵印呼叫着虹船看守者。 “遵命。” 意识里响起略生硬的男声,随即右臂的树形梵印一角亮起微光,微光中流泄出的光粒子在空中升腾聚变,很快凝成数枚蕴器图谱的形状来。 乘黄先民创造的“梵印”可谓是具备无限可能性的神异系统。从炼药用的“化蕴”到铸器用的“融棂”,从机动系的“炎飙”到感知系的“风触”,诸般不可思议的机能都能透过增设梵能单元来实现。 此刻树形中亮起的一角是梵印自身的辅算单元,以消耗蕴力为代价发挥出媲美超级计算机的演算力,从而将谷辰的构想推演成能确实运用的蕴器图谱。 前次谷辰用泥泽主落下的灵髓做出了泥泽坞。倘若按“卒士将公王”的位阶来区判的话,泥泽主只算是士上位的荒怪,而统治沌墟的离宫主则比前者足足高出一阶,到了将位。将位怪落下的紫琰灵髓,其能量级数要远远凌驾做泥泽坞的那枚,因而处理起来也相当难度。 那些由微光粒子构成的图谱,便是谷辰连日来消耗蕴力所得到的演算结果。 以乘黄当前的坊造水准而言,那些图谱所示的蕴器无一不是堪称国宝级的神物,然而可惜的是那些蕴器图谱中,此刻一半以上都是意味着“无法实践”的灰暗色泽。 至于无法实践的原因,大致可以归类到两点。一点是需要用到的材料实在太过稀有,二点是虽然材料能找到,但加工材料需要高度工艺却不具备。这方面其实地球也差不多,有时候就算产品设计上做到尽善尽美,也往往会面临着加工技术不过关,又或者原料粗劣引发的诸般问题。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那些蕴器图谱中能用的方案就只有两套。 为消化将级怪的灵髓,两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