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大刀道:“这有啥好说的?将军你怎么说,咱们哥几个就怎么去打!”
张都、林权、张大牙也纷纷点头附和,之前的几战,林复的威信已经彻底建立起来了,现在既便是林复下命令,让他们率本部人马去送死,他们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将军既然下这样的命令,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苏服却不无担心地说道:“将军,虽说上次咱们大败满清,但是出城的五千人马还能再战的也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了,敌人此次马步军三万,在吃了前面两次亏后,肯定是小心翼翼,咱们若是不小心应对,怕是要吃大苦头。”
“嗳,苏服你啊就是多虑了。”朝大刀大手一挥,不以为然道,“别说只是三万人,就是三十万,只怕也不是咱们将军的对手!”说此一顿,朝大刀又道,“再说了,三万大军又怎样?咱军中将士个个都能以一当十,就是再来几个三万咱们也不怕!”
苏服闻言也不与朝大刀这粗汉分辩,只是摇头苦笑。
林复忽然又问苏观生道:“不知道苏大人可有何高见?”
“林将军不是早有安排了吗?”苏观生没好气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苏大人,哈哈。”林复轻轻地送上一记马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哪里得罪这苏观生了,从上次夜袭回来之后苏观生对自己好像就不怎么待见了。稍微停顿了之后林复不禁抚掌大笑道,“那么苏大人认为,在下之计能否破得满清大军?”
苏观生翻了翻白眼,懒得回话,心里却在嘀咕着:这个臭小子,上次让老夫去抓王应华,要去夜袭的事情却瞒着自己死死的,回来之后也没见这小子在圣上面前提过自己,要不是自己带着人控制了广州城不放一只苍蝇出去,你能那么顺利端了那李成栋的营盘?
“苏大人不说话,那是觉得我的计策破不得满清军马喽?”林复微微一笑,又道,“小子初入官场,若是有哪里冒犯苏大人的地方,还请苏大人看我年幼,以及与家父交好的份上,饶恕一二,若是小子破了这支满清兵马,胆请苏叔父不再与小子计较,如何?”
“老夫可从不与人打赌。”苏观生说完,索性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这让他气得咬牙的林复。
林复讨了个没趣,当下又向苏服道:“苏服,军中粮食还能支撑几天?”
苏服赶紧挺直了身躯,作揖答道:“回禀将军,咱们粮食本来不够十日之粮,但辛好上次大破清兵,所获粮食一分为二,一部分除了补充到城里,一部分补充到了军中,目前我们还有半个月的粮食!”
“还能吃半个月?”林复点了点头,又道,“城中留下五天的军粮,剩下的全部运到城外大营里,动作记得要快,只怕这几日满清的军队就又要打过来了。”
.....
次日中午,清军果然如期而至。
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遮天蔽日的旌旗从东方地平线上缓缓出现。
紧随旌旗之后出现的是密密麻麻的清军将士,先是身披重甲、手持大盾的重步,然后是手持长枪、身披轻甲的绿营兵卒,再是手执短刃、背负弓箭、身披皮甲的满清铁骑,后面还有杂兵、夫役,从广州城下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接地连天,无穷无尽。
一直进至距离广州城仅有一里之地时,清军才慢慢停了下来。
阵旗开处,先是一队武卒呼喇喇地涌将出来,扎住了阵脚,旋即数十骑将从阵中缓缓驶出。
为首的正是阿尔德,他手握着马绳,傲然峙立。
看到广州城头上旌旗如云,枪矛如林,数以千计的明军将士几乎挤满城头,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而城外的北边却是明军的军营,里面插着几面零散的军旗,帐篷也是搭的稀稀落落的,见此阿尔德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骑马追随在一旁的忽巴泰皱了皱眉,不解地道:“将军你笑什么?”
阿尔德捋了捋颔下的黑须,淡淡地道:“我笑林复小儿,虽然有点小明,也颇有武勇,所以才能够两次打败李成栋,甚至于还将李成栋斩于阵前,可他终究没读过什么兵书,不知道广州城乃是绝地,死守广州,便是自寻死路!而他重兵把守广州城,城外的军营却只是派一营人马看守,那么这处绝地便是直接成了死地!”
“明军企图据坚城而守,倒真是自投绝境了。”忽巴泰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道,“我军只需牢牢守住四门,明军外无援军,内缺粮草,又能坚持几天呢?”
“不。”阿尔德却摆了摆手,淡淡地道,“汉人的兵法大家孙子说过,围师必阙,所以,只能围其三面,而阙其一面。”说罢,阿尔德又回头吩咐部将济哈道,“济哈将军,你率一万人马于广州北门外扎营,除了堵死明军突围之路,也给我死死的监视着城外的明军军营不能放走了一人!”
“诺!”济哈轰然应诺,旋即点起本部人马奔北门去了。
阿尔德又向忽巴泰道:“忽巴泰将军,你率本部一万人马,于广州南门外扎营。”
“诺!”忽巴泰揖了一揖,旋即打马走入阵中,点起本部一万大军奔南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