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伯爵死后……这恩情又能剩下几分呢?”
吴良这一句话问住了花龙宇。
花龙宇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最是无情帝王家。
当今皇帝已经六十多岁了,说不定哪天就会薨毙,现如今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帮助他的皇子们扫清障碍。
新政只是幌子。
这就是针对他们这帮武勋家族的,皇上想要集权,而他们这群老牌贵族就是最大的阻碍。
花龙宇明白这一点,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皇权和贵族始终都是两个不同的阶级,这其中的矛盾是天生的,无法缓解的,毕竟只要是有些野心的君主,就不会容忍自己的治下有不受自己控制的势力存在。
只要贵族还有封地,只要贵族还有私兵,这其中的斗争就不会停止。
“有件事情我想伯爵一定知道吧。”吴良的嘴角浅笑,“在利益面前,就算是亲兄弟也会反目成仇,更何况是那一点二十多年前的救命之恩呢?人都是健忘的动物。”
听到这里,花龙宇的脸更加阴沉了。
吴良一直都在观察花龙宇的脸色,见此心下更是有了谱。
要是手上有一把羽扇就好了。
吴良不由得又脱线了。
“对于当今皇上来说,收权是头等大事,但是如果你们这些老牌贵族能够集合在一起的话,那也确实是一股不弱的力量。皇上不会去动你们所有人,那不是智者所为,但是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拉一批打一批,温水煮青蛙,将你们这些人从内部攻破,人和人毕竟是不同的,有的人只看重眼前的利益,有的人看得长远;有的人看好皇上,有的人只顾自己;有的人贪恋权力,有的人追求名利;皇上只要能够满足一些人的要求,就绝对会有很多人拥护他。到最后,那些看得清的,却已经孤立无援了。恐怕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倒戈了吧。”
“那我们该怎么办?”花龙宇皱着眉头问道,关于这些事情,他也有所感觉,却始终没有吴良说的这般清楚明白。
花龙宇没有注意到的是,现在的他,已经陷入了吴良的节奏中了。
吴良自然是很清楚这一点,当跟你说话的人陷入你的节奏之后,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吴良虽然心中暗喜,却是在脸上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只是淡然道:“若是在之前,说不定我会劝说伯爵支持皇上,但是现在不行了,已经晚了。”
“晚了?什么意思?”
“现在就算是伯爵府向皇上投降也已经得不到最大的利益了。”吴良的神色还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就算是投降,皇上也不可能向给其他人一样给您足够的利益了。”
“为什么?”
“伯爵?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吴良嘴角一勾,“像这种事情,总要杀上一两只鸡,剩下的猴子们才不敢动弹啊。”
“你的意思是,我皓月伯爵府成了皇上的靶子?”
吴良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云明你欺人太甚!”
花龙宇瞬间捏碎了座椅的扶手。
吴良似笑非笑地看着花龙宇在那里发泄。
良久,花龙宇冷静了下来,问道:“那这件事情与那绝神宫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关系!所以他们把我送来了。”吴良笑了笑。
这就让花龙宇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吴良看着花龙宇的样子,也没有了卖关子的兴趣,接着说道:“绝神宫因为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所以他想跟这件事情变得有关系,所以特地提出那样一个赌局。”
花龙宇还是没明白。
吴良也不着急,毕竟这种事情都是当局者迷的。
“伯爵您想,如果您因为怀疑我是绝神宫的奸细将我杀了,那个赌约是不是您就输了?”
花龙宇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
“没错,那个赌约您输了就一定要履行赌注,如果我是绝神宫的人,我一定要提出一个您绝对不会接受的赌注,然后,只要您违约,绝神宫便可以以您背弃承诺为理由,在三家分晋的时候,下场捞一块肉吃。”
花龙宇虽然不知道三家分晋是一个什么样的典故,但是显然他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但从他手上的青筋便可以看出来。
“伯爵不必生气,像这种事情以后还会有的。”吴良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抛出了一个重大消息。
“还会有?”花龙宇愣了一愣,“你的意思还会有人来分我伯爵府的基业?”
“这很正常啊。”吴良耸耸肩,说道,“皇上为了拉拢那些老牌贵族,免不了要许下利益,但是这羊毛你不能从皇上身上薅啊,当然就是出在你们这些不听话的人身上咯。”
“这……这可如何是好?”花龙宇现在很是茫然,他现在的感受就是自己的伯爵府仿佛处在一片汪洋之上,上方是狂风暴雨,而小船的周边就是一群饿了很久的鲨鱼在磨着牙齿,就等一个大浪打翻他的小船,便会将他分而食之!
“倒也不是没有解决之法。”吴良慢悠悠的说道。
“什么?”花龙宇的眼神中露出了光芒。
“我说,能解决!”吴良大声说了一遍。
“还请先生教我。”花龙宇站起身来,向着吴良行了一礼。
“这可使不得!”吴良连忙闪到一边,说道,“小人这次来是要入赘的,怎么可以受伯爵如此大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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