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似乎有雨要下。
坐孤竹皇宫的这些日子,很是枯燥无聊。闲來无事,乐清灵每天都会在外面走上一遭,以解自己的思乡之苦。自从皇上告诉她,想封她为后,她的心里就总是隐隐的不安。她不想做皇后,而且,这个后位也根本不适合她做。她想跟皇上说,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很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可是又实在无人可以倾诉。想想梅月,已经有些日子沒见到她了。
延着长长的花廊在绵绵的细雨中悠闲的漫着步。远处的花,近处的树,在雨中若隐若现,一切的一切都笼罩在一层雾里,拨不开,也散不去。就如同自己的心境般,心头的那抹阴云,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花廊连着九曲十八弯的小曲桥,再往前走,左拐,就到玉池了。不知道池里的荷花是否开得正艳,想着,便不自觉的改变了方向。
风幽幽的吹來,细雨斜斜,杨柳轻舞着腰肢。望穿丝雨,碧波微漾。突然,心思太沉重,手中的丝帕脱了手,被风带起,轻轻的飘向了池水里。
“啊?我的丝帕!”待回过神來,帕子已经静静的躺在了水里,有鱼儿游过來,在旁边嬉戏。这方丝帕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可这却是在她进宫的第一天,梅月送与她的。上面绣着一束清莲,绣工很是细致。她只好俯下身子,上半身跃过低矮的桥栏杆,使劲儿去够那方帕子。
“哟,这谁啊,怎么把路给挡住了,让我怎么过啊。”琉璃宫里的景妃不知何时也上了桥,边说边往前挤。
“啊,不要,不要……”乐清灵被挤得站不着,眼看着就要倾倒进水里,可是那景妃却似沒听般,依然我行我素。
“真是好狗不挡路啊。”话刚说完,只听扑通一声,乐清灵一头扎进了水里。
她沒命的扑腾着,为了更好的养荷花,这池水可是有两米來深。乐清灵不会游泳,身体在水里一起一落,双水不停的拨弄着水,似乎无济于事,“救命,救命啊,我不会游泳啊,”声音时隐时现,眼看着她浑身湿透了,在水里挣扎得越來越激烈,可是站在桥上的景妃却扬着嘴角笑眯眯的,
“哎呀,你怎么落水了?我可是不会游泳啊,你们会吗?”她问问旁边的宫女,宫女们撅着嘴,摇了摇头。
躲在远处,幸灾乐祸的人笑得更欢了。
“我们可是谁都沒有看到哦。”揽月停里,长孙玉颜跟一群宫妃们边啜着小茶,边谈笑风声。
“看她呀,真是活该!现在像只落汤鸡一般,看她还傲得起來。”
“万一皇上知道了怎么办?”有人担心的问。
长孙玉颜一扬眉,“皇上怎么会知道?你不说,我不说,难道景妃自己去说?就算是她乐清灵自己去告状,我们來个死不认罪,皇上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哎呀,你看快把她淹死了。”有人惊叫着,众人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乐清灵已经沒有再挣扎了,身体直直的往下沉,只露出了一个头顶。长孙玉颜一惊。
“我们快走!”
只见景妃也慌慌张张的跑开了,水已经沒过了乐清灵的头顶,突然,有个人纵身跳进水里。将乐清灵的身体缓缓的托起,然后手拉着桥栏杆,将乐清灵拽拉了上去。
待乐清灵醒來,已经躺在了床上。浑身软绵绵的,头重脚轻,关节也疼得厉害。她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來,却被一双手轻轻的摁下,
“你这身子这么虚弱,就不要坐起來了。”循声望去,心情有些激动。
“梅月,是你救了我?”
梅月沒有吱声,拿过宫女奉來的汤药,“将姑娘扶起來,背后垫些被褥,”两个鞋女小心翼翼的扶起乐清灵,乐清灵全身一点儿力气也沒有,刚坐起來,就软塌塌的靠在了身后的被褥上。梅月舀起一勺汤药,放于唇边呼了呼,“來,喝了吧,喝了你很快就会好的。”
乐清灵的眼睛立刻就湿润了,“梅月,你沒有怪我?也沒有恨我?”眼泪,啪啪落下,一直滴落进药碗里。
梅月低眉沉思,半晌,才缓缓道,“沒怪过你,但是恨过你,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乐清灵心里的疙瘩终于化开,她微笑着接过药碗,“我自己來吧,你一定守在床前照顾了我好久,都沒休息,看你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乐清灵边说边将那碗超苦的药一咕咚的喝了下去。喝完后,她不得不将那苦苦的味道从口里哈出來,眉毛也拧成了一团,“好苦!”
“给,这是甜梅,可以化化你口里的苦味。”梅月递去一粒甜梅,笑笑。心情好,病容也随之消退了些,方才还脸色煞白的乐清灵,脸上顿时有了红晕,气色也见好。梅月的目光渐渐暗了下來,她轻垂眼帘,“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要告诉皇上吗?”
梅月若是不提,乐清灵还真想不起來,落水之时,她分明听到不远处,纷纷传來了讥笑声,可见,景妃她们根本就是串通好了,故意整她。想想就來气,自己怎么就招她们惹她们了?如若往日,自己一定会以牙还牙,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如今,只能忍气吞声了。
“我想,既然我并无大碍,就息事宁人吧。人家有心整你,就算是告诉皇上,皇上也无可奈何,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皇上整天为国事都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梅月微微扬起唇角,“你做得对。”她顿了顿,忽然神色凝重的看着乐清灵,“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