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呼的刮着,雪停了。一轮圆月竟然挂上了树梢。两人依然僵持不下,互相冷战,已经在原地站了足有两个时辰了。躺在凤涵天怀中的长孙玉颜,从模模糊糊中醒來,似隐约看了凤涵天,总觉是在梦里,她咬了自己的舌头一下,好疼,原來自己看到的是真的。王爷抱着自己,自己正在王爷的怀里?她眯着的眼睛,微微斜视了一下,可恶!怎么那个女人也在?沒有多想,原本想睁开眼的她,又迅速将眼睛闭得死死的。
“不要闹了,好吗?玉颜她已经昏迷很久了,需要得到及时的治疗,不然,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我都会内疚一辈子。”听到这话,长孙玉颜有些意外,心中窃喜着。
“内疚?她那样对我,她怎么就不觉得内疚,怎么就那么的心安理得,你还替她辩护!难道你真的喜欢她?”打心底,乐清灵相信他不会喜欢长孙玉颜,可是事实都摆在眼前,这又如何让她不相信?
“她犯得错不算是错,因为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之所以沒有阻止,我是有苦衷的。”凤涵天眸光平静,说得很淡很轻,“你或许知不知道,这次我能及时相救于你,都是因为玉颜不辞千里给我带信,我才能及时赶到,若不是她,我根本就不会知道射月有难,你有难!”
乐清灵眉毛拧成了一团,她不知道说什么好,长孙玉颜去了哪里?她又怎么会知道东蛮攻打射月?她一向对自己十分敌视,又为什么不远千里去送信?如今又躺在了这路边,刚好又被凤涵天所救?是一切早有预谋?还是巧合?不能气,不能生气,若真是她的预谋,跟凤涵天生气闹别扭,那不是真着了她的道儿?
“好,我跟你走,但前提是,治好了她,必须让她马上离开!”
躺在凤涵天怀中的长孙玉颜气得差点跳了起來,为了最后赢的筹码,她只好忍了。
凤涵天微愣,淡淡道,“那是自然,我说过,这是我们欠她的,还清了,就两不相欠,从此以后也就再无瓜葛了。”
哼,凤涵天,你说得沒错,你确实欠我的。可是我要你一辈子都别想还清,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的。长孙玉颜的心,一阵阵抽搐着。而该离开的你的那个人是乐清灵,是她!
“那还不快走?再不走,她沒命了,可别怪到我头上。”乐清灵径直走在了前头。
还好,沒走多远,便看到山坳里有个小小的村落。稀稀落落的房屋,虽然看起來很简陋,可是起码不用在外面挨冻受饿了。他们停在一家农户门前,乐清灵看了看凤涵天,隧抬起手,扣响了门。“有沒有人啊,有人吗?”
一个中年汉子,边拢着衣衫边走了出來,打开门一看,两女一男,还有一个似乎病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翻,觉得他们不像是坏人。“请问各位客官是?”
“我们是回颖都路过这里的,想借个宿。”乐清灵尽量语气和善。
那汉子裹了裹身上的棉衣,看了看他们,已经更深寒重,其中一个还有病,于是他略微迟疑,“好吧,你们进來吧,只是,我家里地方小,就只剩一间房一张床了,今晚怎么睡,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乐清灵与凤涵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微微点了点头,沒有床睡总比在外面挨冻好吧。
汉子的老婆孩子也被他们惊醒了,只听汉子的老婆小声的哄着似乎还是婴儿的小娃,“哦,哦,宝宝睡哦,哦……”渐渐的,孩子又被哄睡了。那女人穿好了衣衫,忙从里屋走出來。看到三个陌生人,蓦地露出紧张担忧的神色。
凤涵天心知那女人对他们不信任,忙上前安慰道,“大嫂,你放心,我们只是借宿一晚,顺便弄点儿吃的。”说着,他抬起握着的拳头,缓缓伸开,手心里攒着一枚碎银子,“这个你拿着,给孩子买点儿细米熬些粥喝。”
女人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看她男人,那汉子微微点头,女人便接过了碎银子,“好吧,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來。”女人扶了扶云鬓,往厨房里去了。
简单的填饱了肚子,为了不影响主人家睡觉。乐清灵自告奋勇的自己去收拾房间,或许他们真的太困了,所以也就沒有客套的推辞。房间里真的简陋到不能再简陋,只有一张床,床上铺了一床棉絮,然后放着一床棉被,多余的就再也沒有了。也难怪,这里山远水远,这么偏僻,日子一定很清若,能有这么多余的两床棉絮给他们用已经很不错了。
看了看这间屋子,三个人睡一屋倒是沒问題,毕竟冬天,大家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可是总不能睡一张床吧。那位千金秀还沒醒,她是肯定要睡床上的,而我也是个女子,凤涵天必定就只能睡地上了。
“喂,”铺好了床,乐清灵用手指抵了抵正在沉思的凤涵天,“你可以将她放在床上了。”凤涵天回过神,缓缓的走到床边,将长孙玉颜放在了床上,
“你去把刚才我让大嫂熬的汤药端來。”乐清灵一听,心里着实不痛快,我什么时候变成你们的丫环了?想使唤就使唤?她不情不愿的站在那里拉长了一张脸,凤涵天见她久久沒有动,便回过头來,正好对上了她那一张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的脸,摇了摇头,正欲起身,被乐清灵一把摁下,“好了,我去!”
躺在床上的长孙玉颜,听到乐清灵的脚步声越來越远,便琢磨着,是否要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独处的空当,怎能放过?平静秀气的脸,突然痛苦的扭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