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娴正沉沉的想着,也快到康熙所在的霜露菡琴殿了,
只见那边胤祺,胤禩也来了,魏珠也赶忙迎上前,但只是打千请安,似乎也是不想和那两位多说,就还没等那俩人开口,便说:
“几位皇子爷,快进去吧,别让万岁爷等着了!”
承娴又在心中暗暗偷笑,果然胤禩聪明绝顶,百密一疏,跟梁久功关系好的跟什么似的,奈何千算万算也没算出康熙治了梁久功的罪,这魏珠顶替了梁久功,上位成了大总管,贴身跟着康熙。
胤禩再想转头去拉拢魏珠的时候,却晚了,因为魏珠早先一直不大看得起胤禩的生母良妃,再则胤禩的养母惠妃也因为大阿哥的事情倍受冷落,胤禩也就跟惠妃冷了,这魏珠便更看不上了,于是胤禛和承娴两个瞅准了,赶忙先下手为强,真金白银的贿赂拉拢了魏珠,这提前知道一点,好就有个心里准备,不至于进了殿内,康熙问话的时候,一句也答不上来!在众人面前抓瞎跌面子!
说话间,于是魏珠带着几个人进了霜露菡琴殿的正殿,大红的殿门吱呀呀的开了,
胤禛、承娴在前,胤祺、胤禩在后,恭敬的迈过门槛子,进了正殿!
只见康熙伏在北面正中摆放的酸枝高束腰嵌白玉长几案上,认真的看着各省官员的上书,还不时的批注着!雕龙托镶白玉的宝座后面,摆着一面四扇翠玉材质,分辨精雕梅兰竹菊的屏风,珍贵的酸枝木与御案,宝座配套,大面的整玉尽显尊贵,且大面的玉,还使得这坐的主人不至于被外界的热气闷着,顿时凉爽!
承娴觉得,这比烟波致爽斋还要奢华,比皇宫的摆设还精致些,怪不得康熙没事总喜欢往这跑!
御案前的地上,跪着户部尚书,后面是两个侍郎,户部尚书旁边跪着工部尚书,带着手下两个工部侍郎,太子则立在离康熙最近的地方,御案的旁边,显然是垂首丧气,刚被训斥过!
太子的下首是诚亲王胤祉,
胤禛,承娴等赶忙跪地请安:
“儿臣胤禛、胤祺、胤禩、承娴”,分别报完号后一起说请安语“给皇阿玛(皇上)请安!皇阿玛(皇上)吉祥!”
“都免礼吧!”康熙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众人恭敬的起身,按着规矩,胤禛行至诚亲王胤祉身边,立到胤祉下首,承娴随侍胤禛,而胤祺、胤禩则垂手立在胤祉、胤禛的对面,等待康熙开口。
可是康熙似乎没见这几个人一样,就好像这殿中一个人也没有一样,还在原样的批改奏折,好不认真,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笔,放在一边,沉声说道:
“今天急着叫你们来,是一起商议一下京郊梨树的怪病。宫里吃不吃梨不要紧,要紧的是,果农这一年的生活要怎么办!”
康熙的语气沉重严肃,众人也都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承娴也很诧异,这么严肃的事情,本该是属于朝政,怎么康熙把自己的也给叫来了,实在是猜不透康熙的想法!
众人也只是默默的听着康熙的话,相关大臣跪着,几个皇子垂首站着,总之,无一人敢擅言!
见众人皆不答话,康熙的语气有些缓和继续说:
“这样吧,大臣朕也派去了,太子也去过了,都没说出所以然来,现在你们随驾,去京郊,朕要亲自去看看!”说着看了看承娴道“承娴,朕听说,你懂些西洋科学,你也跟着去,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是!”承娴恭敬的福身,应答!
承娴的心一颤,不知怎么的,承娴现在对康熙,对太后,对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些畏惧的心里,还好有胤禛在,不然承娴还真是害怕至极!
说完,康熙起身,抖了抖石青色飞龙纹麾衣的后片襟,一边往外走,一边整理着玄色对襟团龙马褂的袖子。
康熙快步走出,魏珠紧随其后,在场的众人也按着登极次序,跟着康熙一路到了京郊。
康熙下了自己明黄色的楼车,沿着两边种满桧柏的青石路,步行至梨园子,众人也皆纷纷下车,随着康熙走。
才走了几步,便有一片凄凉的景象映入眼帘,状况惨烈,目不忍睹!
本该硕果累累的梨树,如今却是残枝败叶,凌乱不堪,有的梨树已经被梨农砍倒,有的梨树歪歪扭扭的立在那,却像是没了魂的尸体!偶尔有梨树上结着果子,也是歪瓜裂枣,不能入口!
康熙越看越心疼,他心痛的不是宫里吃不上新鲜的梨,而是这靠着千亩梨树过活的梨农,这一年要靠什么度日?康熙这一国之君,心疼他的子民,靠什么来维持生计!
康熙皱着眉,带着众人走进梨树林,一颗一颗的看着败落干枯的梨树,啧啧叹息,难过的说:
“这树怕是都救不活了!”
众人未敢答言,承娴则仔细的查看梨树的症状,心中确定,这梨树基本没救了,在现代尚且不能很好的治愈,何况这三百年前的大清朝!这些梨树只能砍了从新种!然而要砍的也不仅仅是这梨树,承娴转眼看了看路边上的桧柏!
康熙又言:
“这树砍掉,若是种了新树,再次发病如何是好,况且从新种了树,待他长成又是时间!”
看得出康熙是真的很担心梨农的生活,这爱爱民的皇帝,承娴还是很敬佩的!
胤禩抱拳进言说道:
“回皇阿玛话,儿臣以为,若是能由朝廷来承担梨农这个损失,会大大减轻梨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