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马鼻孔又喷出了两口气,马头推搡了几下李相如。等一天了,这天都已经黑了,李相如才回来。
李相如被推的差点摔了一跤,立马转身举起酒坛对着大黑马大怒道:“够了啊!你别太过分!再这样我把酒摔地上让你舔泥土你信不信?小爷我受伤了你瞎了没看见嘛?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差点摔倒了,你不过来关心一下就算了,还这样对我,什么态度!”
或许因为灵力损耗太大,或许因为愤怒过头,李相如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似乎感觉声音里的不对劲,他假咳了几声,然后继续走向马棚找到那个装酒的盆子。
当封口被撕开的时候,一股子酒香扑鼻而来,大黑立马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脚步微微有些急躁。
“死马,臭马!”李相如把两坛子酒都倒在了盆子里,看着急躁地大黑急不可耐地舔着酒笑骂道。
这里的酒很香,度数却不高。大黑的酒量很好,比他的瞎子师傅还好。他不怕大黑喝醉,即使喝醉也是没关系。
对于大黑的宠溺,李相如近乎极致了。
李相如在里屋点起了灯,还在屋里升起了一个小炉火,他将水壶放在火炉之上后,走出了屋子。
大黑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回到它的马棚里,嘴角还残余一些胡萝卜末……
李相如叹了一口气,稍微给大黑擦拭了一下因雨水而溅滴到它身上的泥土:“你真是好命,有酒有水果蔬菜,我今天吃了一天的面和馒头……唉……”
半晌之后,他停下所有的动作。大黑也可以想要进入沉睡。
天空还是下起了雨,稀疏的灯光再也照不透都城的夜空。
李相如正想迈进屋子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一阵脚步了。他脚步微顿,还是进了屋子,只是把门敞开着。
大黑轻微喷了一个响鼻,在这下雨的夜里显得那么细不可闻。
一个身穿兜帽雨衣地男子从墙外翻进来,轻轻地走进了屋子。屋里微弱地灯光依然照不出那兜帽底下的脸。
兜帽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坐在桌旁看书的李相如。
“坐吧。然后把雨衣脱了,刘清。”李相如捧着一本书,眼皮都没有抬,仿佛这个人在意料之中。
兜帽男听到“刘清”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犹豫片刻后,脱下了雨衣,走向了李相如。
此人正是刘清,守卫城门时候相遇的校尉。
“你……”刘清走到了李相如身边,却是没有坐下。
“对,是我。”李相如放下了手中的书,看着刘清微微笑道:“先坐下,我这边正好有些秘制的茶叶,可惜啊,没有合手的茶具,不过这陶瓷的小杯子泡茶正好。将就着喝点吧。”
说完,起身把水壶提了起来,辍了一丝茶叶放在两个杯子里,往两个杯子倒了一点开水。一股子热气带着淡淡地清香从杯子里冒出来,他沉醉地眯上眼睛,鼻子轻轻地吸了一口,说道:“这香,可以平静下情绪,很适合现在的你。”
李相如睁开眼,然后看了一眼刘清。
刘清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注视着李相如。
李相如轻轻一笑,对刘清的一丝不礼貌也毫不在乎,把茶叶里的那道清茶的水倒掉,重新注入开水。说道:“泡茶,水要滚烫三次,才能突出水质的好来,虽然是井水,但这口井的水很不一般。配上我的茶叶,刚刚好。先尝尝……再聊其它的。”
李相如把杯子端起,放到刘清面前,示意他喝。
刘清有些无奈,明明是满肚子的疑问想要开口,李相如却似乎不想多谈。既然对方知道了自己,那似乎很多话也不需要多问了。他要做的,只是听着吧。于是,他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
李相如摇了摇头,说道:“还是这样,茶是要慢慢饮的,不是一口闷。”
刘清放下酒杯,笑道:“那是文人的喝法,那是军师的喝法,我只是粗人一个。”
说到军师的时候,刘清眼睛死死盯着李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