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花了一个时辰左右,柳残阳才将两只雪狼尸体清理干净,期间换了三道雪水,可怕他累个够呛,要知道此刻的他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九岁而已,一个九岁的孩子独自清理两头雪狼,单是雪狼尸体的重量就足以让他费上一番手脚。
来不及休息,他又开始收拾昨天战斗的痕迹,重新布置陷阱,虽然陷阱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但聊胜于无,要不是昨天的那根藤条绊倒了雪狼,怕是就没有今天的他啦!
吃一堑长一智,经过昨天的事情,他涨了不少经验,不得不说实践出真知,那些尖尖的树棍直接被他收到一边,当做柴火,他又费了点功夫从远处弄来不少藤条,在山洞门口拉起一道道障碍。
不仅如此,他从山洞外面捡了不少的一人多高的树棍,用藤条将树棍串联起来,放在山洞门口,当做第一道防线。
有了树棍做成的门,雪狼想要进来也要费一番功夫的。
做完这些事情,山洞外面已经变得阴暗了起来,夜晚已经来临,远处不时有野兽的嚎叫声传来,山洞里面却是篝火燃烧,将整个山洞照亮。
除了引火用的茅草之外,树棍和动物粪便才是篝火剧烈燃烧的关键。
两张狼皮被晾在篝火堆的不远处炙烤,去一去狼皮上的潮湿气。
不大的孩子用他稚嫩的肩膀撑起了生存的希望,用双手将山洞装扮成了家,而且还有模有样的,吃喝用住应有俱有,一样也不缺。
五脏庙又开始叫唤了起来,柳残阳毫不犹豫的从刚洗干净的雪狼身上割下一条大腿,放在架子上开始炙烤起来,一边烤肉,一边思考今后的道路。
如今,已经来到这冰天雪地十多天了,但是至今为止还没有找到寒潭的所在之地,从前在家听父亲大致说过,本来以为很快就能找到,到了这里以后才发现,事情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简单,这冰天雪地很大,他没有他父亲的功力,不能在冰天雪地之中施展轻功,这无疑给他的寻找寒潭之路带来了很多的不便。
他毕竟只是个没有丝毫武功的孩子,能在这里生存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什么寒潭?什么雪蛟?离他真的太过遥远。
简单的吃完晚饭,他直接盘膝坐在自己的小窝或者说是小床上,左右手分别掐诀,开始默运功法,体内的水火两种力量几乎在瞬间沸腾起来,他的一张小脸瞬间潮红,身体上散发着红白两色,蒸腾的烟气和雾气。
疼苦在瞬间布满全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成冰,稚嫩的脸蛋也因此变得煞白。
如此折磨自己就是为了试验刚刚的那几种猜测,有现成的狼血,此刻他的状态又很好,直接就趁此机会开始试验起来,试验的代价就是他再次承受撕心裂肺的痛苦。
时间对别人来说很多很多,但是与他而言,每一个下一刻都可能是他生命的终结,他比谁都渴望生存,他也比谁都要努力。
这天下几乎每一个人都会本能的避开痛苦,只有他一次又一次挑战痛苦,为生存谋求最大的可能。
痛苦使他浑身颤抖,但是他始终没有忘记他引动痛苦的初衷,颤抖着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狼血一饮而尽。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痛苦并没有减少分毫,反而增加了不少,冰冷的狼血并没有给他带来希望。
痛苦足足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他身上的衣衫被身体内渗出的血珠浸透,脸上透出死灰般的色彩,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失望的。
“没事,还有活狼血呢!”
小声的呢喃在洞穴响起,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也似乎是给自己希望。
一次次他这样撑过灰暗,一次次他从死灰般的念头里活过来,坚强的生存。
对很多在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讲,是享受生活,最起码也应该是生活,但与他而言,是真真切切的生存,是挣扎在生死一线的生存。
一丝气流在他的丹田之内生成跳跃,死灰般的双眸中露出耀眼的神采,当即不顾身体的不适,再度盘膝而坐,左右手分别掐着天罡印决和地煞印决。
丹田之内跳动的那一丝糅合了至阴之力和至阳之力的内力强健而有力,每一次跳动都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柳残阳的脑海之中响起,这个声音外人听不到,但是他却可以清晰的听到。
虽然他还不能控制这一丝内力,但只要这内力在丹田之内,那他就跑不掉。
咚、咚、咚、咚!
内力在他的丹田之内横冲直撞,直欲破体而出,柳残阳手中的印决越来越快,虽然只是简单的三种印决之间的变化,放在平时到算不上什么,关键是此刻有着那一丝内力的加入,使得他一时间焦头烂额。
左手天巧印决,右手地狗和地贼印决,时而左右手的印决互换,快的令人反应不过来。
那一丝内力的横冲直撞让柳残阳的身体剧烈的颤抖,喉咙一甜,鲜血就要从口中喷出,但是被他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
这是一个机会,他曾在梦中期盼了数年之久的机会。
至阳之力和至阴之力糅合起来的力量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那怕只有头发丝那么细的一丝,也足以让他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有自保的手段,也足以让他摆脱此刻的尴尬状态。
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他体内的至阳之力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超越与这个世界之上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