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书的第二天,我还在看第一页。面对一个个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字我如临大敌,久久翻不了篇。
不行,我必须找一个能认字的人,王玉子。
“叩叩。”我来到他院子门前敲门,敲了五次,没人开。
我退几步看看日头,这个时间还没起还是又出去了?我绕着围墙走一圈在一堆草丛前停下把它们扒开,露出了一个狗洞。
我看着它犹豫了很久,钻还是不钻是个问题。山里的院子基本都有禁制,墙又高,就是为了防止有些修行者偷溜下山,所以用法术进去可能会触发警报,引起骚动。
ennnnn……
我在狗洞前做了许久思想工作,不过是个钻个洞而已,能学到书里的法术才是最重要的,凡事都有第一次,多来几遍就习惯了。
躬下身子我爬进去,这个洞跟我是差不多大我钻进去没问题,但是王玉子是怎么办到的,缩骨功吗?从这点上看他骗了我,至少这个绝技他没有教我。
我拍掉身上的草熟门熟路地来到他的房前,先敲门没反应我才推开直奔他的床前。
果然还没起床,王玉子四肢大开地仰躺在床上,嘴巴和鼻子一前一后发出声音。一个大活人闯进他的房间都没有发觉,连最基本的警觉性都丧失了吗?
我在房间里找到一张纸,把它撕成纸屑,单手做法:“去,挠醒他。”
纸屑飞到他的身上钻进他的衣服里跑上又跑下,他一开始只是用手抓几下,后来动静太大他彻底被痒醒了,在床上滚来滚去。
“哈哈哈好痒好痒啊什么东西啊哈哈哈哈……”
“快停下哈哈哈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我收回纸屑问他,“为什么不用法术制止它们?”
他脱力地瘫在床上,“……我忘了。”
满口胡言,即使忘了身体也会记得,这是修行者的多年修炼具备的素质。“要是来的不是我而是敌人,你连我什么时候到了都不知道怎么保命?”
“外面的禁制是长老下的,要是能闯过它那一定是比我厉害的高手,反正打不过知道了有什么用。”
“狡辩,你具备别人得不到的资质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反而任它荒废。”
王玉子听到我的话腾地坐起来,“你才四岁说话干嘛跟那些古董似的老气横秋,怪吓人的。”说完还想敲我的头。
我躲开他的手,“要是长老在他该说你自甘堕落。”
提到长老他又颓了躺回去,“那为师得谢谢徒儿给足了我面子啊。”
我愣了一下,他也回过神来鲤鱼打挺蹲在床上手上上下下指着我,“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走了吗?!”
h……说了这么久才发现是我,睡得够懵。“终于醒了吗。”
“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都把你送走了你还千里迢迢来叫我起床?!”
“……我没那么闲。”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想法。
“哦。”他放松下来,“那你来干什么?”
我把书给他,“我不识字。”
他接过去,“你要开始学认字了?”
“不是,问现在的师父要的。”
“这是蔷给你的?”
“嗯。”
他翻看了几页,“没想到她比我还敷衍。”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昂……啧。”他抓了抓大腿才说,“这个不太适合你。”说完把书给撕了。
“诶!你干什么?!”我第一次做出不合礼仪的事情,踩在他身上抢他手上的书。
他一只手就把我掀下去,单脚压住我继续祸害我拿来的书。我急得口不择言,“你快住手臭老头!”
“哈哈这才像小孩子的样子。”听到有人骂他还挺高兴,“不过老头就过分了,我正值壮年连白头发都没有哪里老了。”他边说着已经把书撕得稀巴烂,我从来没见他做哪件事这么快过。
我爬起来气得胸口发闷,不说话光瞪着他。
“诶你生气了?”他像看什么稀奇事,还凑到我面前,“诶你真的生气了?”
我抓了一把碎纸片扔他脸上转身就走,他在后面一声一声地叫我。我不擅用言语发泄情绪只把地踩得噔噔噔响,走到房门口正想出去,门突然自己关上打不开。我回头怒视搞鬼的王玉子。
“消消气消消气,就是一本书你跟我着什么急啊?快过来别生气了。”
要是蔷还会给我第二本我当然用不着生气,但是我以后连找不找得到她都说不定。
我黑着脸说,“把门打开。”
王玉子苦恼,“原来不容易生气的人也不容易消气,早知道就换个方法了。”
其实蔷给我的只是一本杂记,王玉子怕我失落也担心因为这件事我跟蔷闹不开心,所以不告诉我。但是他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一时不知道怎么收场。
“呃。”他想了半天才翻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书,“我赔给你总行了吧。”
我瞄了一眼,“休想随便拿一本糊弄我。”
“这可是孤本。”他指着上面的字但是我又不认得,“当年长老就给了我一个人让我练,就连蔷也没有。”
“你也好意思说,辜负了长老的栽培。”
他把书扔到我手上,“所以他把你抱回来了啊,还想把你变得跟他一样。”
“长老心怀天下救苦救难,有什么不好?”
“不好。”他看向地上说:“苦难就像灰尘,不管你怎么扫它们每天都会落下来,扫不净除不尽。”
他不说我还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