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离王府极近,不多时南怀风的将士们便将醉仙楼包围个水泄不通,江子渔微微挑眉坐了回去。
“这些传言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江子渔语气淡淡的,康王嫡子南洵被下人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听江子渔问话也不敢再闹什么了,只是咽了咽口水,道:“是,是在茶馆里喝茶时听旁人说起的。”
江子渔垂眼,继续追问:“什么茶楼?”
“就是不远处的天茗阁。”南洵这会儿已经没了刚才的气势,眼下南怀风的兵已然围到了楼下,他再闹就断不是能善了的了。
江子渔握着酒盏垂眸思量着,而这会儿雅间外的下人们纷纷跪了下去,她眸子一扫没想到南怀风亲自过来了。
“出什么事了?”南怀风原是在永春院用膳,听到晨星说子破发了响箭,便匆匆赶了过来。
南洵也跪在了地上行礼,浑身似乎在发抖,额头上的汗已经滴答的落在了地上。
“你看看这个。”江子渔把捡起来的暗器递了过去,只字未提那些谣言和南洵大逆不道的话。
南怀风将暗器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微微皱眉:“血玉阁的杀手。”
“嗤。”江子渔讥讽般的笑了一声,坐回去抿了口酒:“他们胆子倒是大,刺杀我还用着如此有标识性的物件。”
南怀风冷眸一沉,对晨星吩咐道:“派人去查。”
“是。”
晨星匆匆下去,江子渔瞥了一眼窗外楼下还严肃把守的将士,淡淡的说道:“撤了吧,无事。”
南怀风应了一声,子破出去调走将士,他看着一桌子的菜感觉自己晚膳没用好,便扯了把椅子却被江子渔给拦住了:“你若无事也回去吧,你的美娇人还等着你呢。”
南怀风脸色几不可见的难看了一下,江子渔挑眉看他:“怎么?”
“你的脸怎么了?”南怀风伸手摸了摸江子渔耳边的位置,她伸手发觉似乎有道口子,浑然不在意的说道:“可能刚刚那个暗器划得,这派来的杀手似乎一次比一次厉害。”
南怀风看着她这幅淡然的样子,心底有些说不清的触动,然而江子渔却没什么感觉,她端着酒盏继续抿着酒,继续感叹着她现在纸醉金迷的生活。
“早点回去。”南怀风最终还是没有强行留下,江子渔敷衍的点头,应道:“知道了。”
南怀风临走的时候扫了一眼看着就心虚的南洵,冷眼警告着他身边的侍卫,南洵在他走了之后腿软的跌坐在椅子里,有些不明白为何江子渔刚刚没有跟南怀风告状。
不多时子破上来了,走到江子渔身边低声说道:“王爷不放心,留了一队人在下面候着。”
江子渔嗯了一声,让子破坐了回去。
杏雨坐在旁边揪着袖子,小声的嘀咕道:“刚刚可要吓死奴婢了。”
流影轻笑,他比杏雨还小这时候却还在安慰杏雨:“怕什么?我和子破都在呢,定不会让姐姐和你出事的。”
杏雨听着这话抬眸看了眼江子渔,有几分自豪和得意的说道:“奴婢倒是更信王妃。”
流影孩子气的哼了一声,继续啃着醉鸭,有些不解的问道:“姐姐,刚刚为什么不跟王爷说那些谣言?”
流影问这话的时候显然旁边桌的南洵惊了一跳,耳朵也有微微竖起的架势,他也好奇为什么江子渔不告状。从南怀风不放心的态度来看,这位应该就是禁王妃了,他刚刚那么说她按理说她该跟王爷说才是。
江子渔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慢悠悠的说道:“若是能查出来散布谣言的人,说了倒无妨。可眼下查不出来,茶馆那地方三教九流都有,既然不好查又何必说。”
流影有些不懂,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鸭肉,又问道:“那姐姐就不生气吗?他们那么编排你。”
“有什么好生气的,为这点事?犯不上。”江子渔并非是看得通透,而是前世的生活环境让她对这种小事都不往心里去。
她不是个好惹麻烦的,比起每日唇枪舌剑舞刀弄枪,她倒是更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威胁她的生命,基本上她能容忍的度还是很大的。
南洵微微低头听着这番话有些触动,耳朵尖红红的似乎是羞愧也似乎是为了什么事害羞。
“姑娘心思通透,在下想敬你一杯,不知姑娘肯否赏脸?”另一桌的白衣少年忽而站起了身,江子渔对他的印象还算有好感,不随泼逐流人云亦云,这样的人必是个聪明人。
“坐吧。”江子渔端着酒杯回敬,看他的样子是想同桌,她心中并不抗拒。
杏雨有些局促的不知道该如何,流影盯着白衣少年的脸只觉得眼熟,他咬着筷子想了好久,猛然说道:“七王爷!”
江子渔抬眸冷冷的看过去,七王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嘘,你这孩子怎么认识我的?”
流影挠了挠头,有几分小得意的说道:“王爷成亲那天我见过你。”
江子渔低头继续吃菜,七王爷的目光已经移到了她的身上:“在下南尘卿,敢问姑娘名讳?”
流影不满的哼了一声,嘀咕道:“我家王妃的名字又岂能随意告知外人?”
南尘卿眉眼带了笑意果然是禁王妃,连忙赔礼道:“原是禁王妃,失礼了。”
江子渔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南尘卿眼光一扫看见了她右手腕处的细布,眉头一挑——有伤?
流影闷闷的吃着菜,杏雨肚量小早就吃饱了乖坐着,子破谨慎的盯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