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州大部分的地区,士族的力量都非常弱小,赵昊不论出身,只要会读会写就能参加官员、基层将官的选拔,
这大大鼓舞了那些苦了一辈子的平民,就算他们学不会,也都鞭策自己的儿女抓紧学习,
现在南海按赵昊的指导大量生产纸张,使纸的价格大幅下降,许多平民百姓也能用上纸,还自己发现用木炭可以在上面纪录书写,比用毛笔更加方便快捷。
现在赵昊可以骄傲地说,背嵬军的文盲率是天下所有部队之中最低,再过几年,不识字将彻底成为历史——
只要他能一直的胜利下去。
步骘也很赞成赵昊先坚守消耗曹军战力,然后徐徐图之的行为,可他万万没想到,赵昊虽然这么说,却转身回去穿上了一身盔甲,还把军中少数几匹马都牵出来,一副准备出击的样子。
“冠军侯,你这是?”
“敌军士气正盛,不适合全军出击,但是让他们在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逼,就不符合我的一贯作风了。”
负责守卫阵地的关银屏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她温柔地帮赵昊穿好铠甲,把一张大弓递到赵昊手中,道:“一切小心,不可逞强。”
赵昊温和地笑了笑,他只带了十几个骑兵斥候缓缓而出,真的朝着魏军的阵地奔了过去。
“冠军侯疯了!”步骘喃喃自语,“关将军,太危险了,万一敌人有神射手,岂不是……”
“我等生逢乱世,每天都有死的危险,放心吧,子玄是我见过最谨慎的人,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
从石亭一路杀出来,魏军的战马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狂猛无前,而赵昊的战马却一直都在精心养护,除了吃青干混合的草料,还吃了不少豆子,
现在战马的精神状态各个都到达顶点,出击之前,赵昊还仔细观察了一下前方的阵地,确认一切都按照自己的布置安排,他才从容率马队溜出大寨。
冲在魏军最前方的是已经杀红眼的臧霸。
他的精神意志让他的身体突破了极限,似乎回到了年轻时候的岁月,
在和解烦军的大战之中,他如当年的曹仁一般在吴军阵中左突又突,所到之处,到处都是惨叫和狂飙的鲜血。
他生生冲垮了解烦军数万人构成的防御工事,只是稍稍休息,又率军继续南下——
在他看来,这群懦弱的吴军只有长江能依仗,能下了船,他们简直如小鸡一般,自己可以随意揉碎他们的防御。
事实也跟他想的一样,这一路上,他们几乎没有遭到丝毫的抵抗。
吴军似乎根本没想到曹军在这种情况居然敢选择向南突围,而且还真的突出来了,这些百死余生的魏军像一群从网中突破的鱼群,生猛有力,又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乖戾。
谁敢挡我,我就杀谁!
臧霸轻轻抚摸着战马的鬃毛,那粗糙的大手也多了几分柔情。
老伙计,再辛苦一下,等打破了皖县,咱们就能好好歇息一下了。
“宣高,刚才有斥候的探马过来,已经被我军击退!”
几场遭遇战的胜利也鼓舞了曹休,他骑着快马紧紧跟在臧霸的身边——这才是他最熟悉的副将位置,在这个位置上他才能更好发挥自己的本事,倒是帮一往无前的臧霸解决了许多的烦心琐事。
臧霸压住心头的邪气,极目远望,果然见天边出现了几个黑点——那是敌军的斥候。
“东吴的部队不是朝着皖口的方向撤退了吗,为什么在皖县附近还有他们的斥候?
嗯,想来他们之中有人不愿意轻易就放弃了皖县……”
跟东吴斗了很久,对吴军中复杂的山头众人早就了然,臧霸也不惊奇,下令部队保持马力缓缓前进,还是做好对皖县发动总攻的准备。
“我军还有六万人,小小的皖县根本挡不住我等的突击。”曹休自豪地道。
臧霸白了他一眼,心道要不是你无脑前进,怎么会平白损失这一万人,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他轻轻挥动了几下马鞭,沉声道:
“比起皖县的吴军,我更担心的是另一边。”
曹休和朱灵很配合的投来不解的表情,臧霸叹道:“你们都没有感觉到吗?
吴军既然早就设下圈套等待我们,为什么只有这么几万人,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就算他们一开始低估了我们的战力,现在我们溃围而出,如果我是孙权,应该也调集重兵前来围剿了……”
没有遭遇吴军有利的抵抗,对几个曹军大将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但他们都是重臣,知道这可能意味着什么,不禁都后背起了一片冷汗。
“不好,你说他们是不是冲着合肥去了!”
臧霸狠狠咬牙道:“有本事就去,文远在合肥驻守万无一失,待我等在这掀起风浪,也足以让东吴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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