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玄哥,要是将来天下一统,新政推广至全国,是不是每个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很难啊,但是我们在尽力。”赵昊捋了捋关银屏的满头青丝,“一代人做好一代人的事情,这片土地上,能让千家万户都安居乐业的人是圣人,
我赵昊自问没这么大本事,只能尽力平息战火,把最困难的锅甩给后世的子孙了。”
关银屏静静地靠在赵昊的肩头,叹道:“在我心里,子玄哥就是最大的圣人。”
“呃,谬赞了。”
“子玄哥,你是不是不想和孙权开战啊?”
“啊,这话从何说起?”
关银屏有点郁郁寡欢地道:“一夜夫妻百夜恩,何况咱们暂时都相识这么久了,
你这阵子虽然嘴上不说,可是一应布置并没有进攻孙权的意思。
我想,你一定心有苦衷,只是顾忌我的面子,不肯说就是了。”
赵昊挠了挠头,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觉得这其中有诈……”
“你是觉得,他们二人没有去江东?”
“去不去我不知道,三将军遇难不久,这二人是如何跨过益州、荆州去往东吴,
天子为何又认定是东吴在身后谋划这一切,不惜用武力逼迫东吴交人?
我从没有去过成都,想来朝中肯定必有暗流涌动,天子、大将军和三将军亲如手足,听闻三将军遇害,肯定先入为主,很容易就受到朝臣蒙蔽。
若是真如此,这其中定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赵昊宛若被狄阁老附体一般自言自语,
好在关银屏是个讲道理的女人,听赵昊如此说,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
“幽儿的手下人说却是见到二贼和东吴的使臣会面,若是真如此,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东吴为什么冒着跟我们翻脸的危险,还一定要袒护这二贼?”
“这也是我担心的啊!”赵昊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如果所有人都和银屏一样心思善良该有多好。”
……
孙鲁班把赵昊的书信攥成一团扔进火中,妖艳的脸上满是疲惫。
她面前跪着一个中年人,似乎感觉到孙鲁班的不快,中年人全身都在不停的打着哆嗦。
诸葛恪和邓艾小心翼翼的侍立两边,大气都不敢喘,他们知道公主现在愤怒至极,稍有点风吹草动就有可能引来她残酷的责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几个人都感觉如过了百年一样漫长,孙鲁班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声。
“算了,你给我起来吧。
既然舅父……广信侯执意要收留你,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本公主的帐下。”
那个中年人如蒙大赦,他抬起蜡黄而憔悴的脸,拼命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多谢公主救命之恩,小人一定竭尽全力,为公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行了,出去吧。”孙鲁班厌恶地道。
那个中年人再不敢看这个娇小妖艳的女孩儿,忙不迭从帐内手足并用爬了出去。
“哎……”孙鲁班感觉一阵头疼欲裂,“就为了这个……这个叫什么火折子,舅父和父亲决定袒护这个混账?
你这让我怎么跟赵……跟冠军侯交代?”
诸葛恪和邓艾对视一眼,都轻轻摇了摇头,不敢接孙鲁班的话。
孙鲁班自言自语道:“父亲真是糊涂,这朝中衮衮诸公就真的以为,有了这点东西我们就能灭了蜀国?
嘿,就算灭了蜀国,又能如何,难不成继续做大魏的臣子,一辈子仰人鼻息?”
她桌子上摆着一个厚厚的纸卷,这是赵昊改良过的火折,做点火之用更加方便快捷。
刚才那个中年人便是杀害张飞的凶手范疆,孙鲁班万万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出现在吴军军中,差点就下令把他立刻绑了。
可诸葛恪告诉他,范疆张达是步骘请来的贵客,两人能造出赵昊手上那种在水战中战无不胜的强大武器,还嘱咐孙鲁班千万不可怠慢了。
邓艾忍不住道:“公主,您稍安,这两人多有大用,
据说此二人能造出水战利器‘震天雷’,若得此物,便是和蜀翻脸我等也公然不惧了。”
诸葛恪在一帮帮腔道:“是啊,赵昊那厮欺人太甚,还不是仗着手上神兵?
此二人为我所用,赵昊之能亦能为我军所有,到时候北伐,还不是易如反掌?”
一股深深的疲惫占据了孙鲁班的身体,听着诸葛恪侃侃而谈,她突然感觉一股难言的孤独和寂寞。
一群短视之人,这东吴的未来,终究还是要靠我。
手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