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话刚说完,靳静便说:“干妈,我来帮你吧!”
莫玉露也抢着说:“阿姨,我来我来!”
老娘手一挥,说:“不用,你们坐着就好,我来就行。”
靳静笑笑说:“干妈,我做饭很好吃的哦!”
莫玉露又抢着说:“阿姨,我做饭也很好吃哦!”
老娘愣了一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还“雨露均沾”,不忘看了看鼻青脸肿的我。
我轻轻摆手,给了老娘一个提示,不知道老娘看懂了没有,反正她很快作了决定:“好,那你们都进来帮忙吧!”
得!代沟太大,老娘没看懂我的暗示,我算是枉作小人了!
但我也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于是命苦的我只好站在厨房外看着一大二小三女子辛苦忙碌。
洗菜的是靳静,洗鱼的是莫玉露,煮饭的是老娘。
我看靳静洗菜是很快的,还洗得很干净,由此可见,她说她做饭很好吃还是有一定的依据的。
反观莫玉露,洗鱼的时候手忙脚乱,中间还夹杂几声低低的“嘶嘶”声,似乎被鱼刺扎了好几次,这么看来,她说她做饭很好吃那水分就有点大了。
果然,接下来的她们的行为印证了我的猜测:靳静切菜手法娴熟,切猪肉又好又快,既齐整又轻薄,在我这个外行看来,似乎比老娘还更胜一筹。
再看莫玉露切鱼的时候一下没切断,两下依然没分家,三下仍然藕断丝连,于是她怒起来干脆直接拿刀锯鱼了。
看着她这么凶残的动作,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问题是,她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锯着锯着居然差点连自己的手指都给锯下来了,吓出了我一身冷汗。
我有心进来保下莫玉露,却被老娘给赶出去了。
她是这么说我的:“你又不会做,看着做也不会做,帮忙还帮倒忙,进来干什么?给老娘滚远点!”
我只好滚远了点,在后方稍远一点的位置,提心吊胆地看着莫玉露一点一点露馅。
不过我相信老娘也看出来了,她不动声色地提供了一个菜给莫玉露练手。
想到老娘说我“看着做也不会做,帮忙还帮倒忙”,我就想跟老娘说:这才是依样画葫芦,现炒现卖呢!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看靳静炒菜的时候那个麻溜,甩锅甩得都有饭店大厨的风范了;到了莫玉露露一手的时候,她居然连个锅都甩不起来,于是开了先河,用了两只手来甩锅。
可惜那菜却不配合,她用力一甩,那菜就被她甩了出去。
莫玉露的脸瞬间红得跟被人亲了似的,连我都看得出来这不是被火烤出来的,而是自己羞出来的。
所幸不听话的菜只是极少数,大多数还是认命了的,所以莫玉露七手八脚地捡起地上的菜,扔到垃圾桶——其实她应该炒完菜再来捡的,因为她这么一离开,明旺旺的大火就把绿色的菜烧成了黑色的炭。
当然,还有一些是坚持不变节的,只是那数量跟不听话的菜一样少。
我勾头一看,去掉一些甩飞的,再去掉一些炒黑的,这盘菜还能剩五分之一,作为莫玉露第一次炒菜的成品,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老爹不回来吃的话,倒是勉强——真的很勉强——够吃了。
折腾了一会,总算开饭了。
老娘威风凛凛地坐在上面,左边围着颇有知性女性风范的靳静,右边伴着很有粉色少女风的莫玉露,对面还杵着个鼻青脸肿带抽风的我。
我们几个看着靳静端上来的菜,那是色香味俱全,闻之便是食欲大开食指大动;再看看莫玉露扛出来的菜,那是又黄又焦又黑又蔫,不要说吃,就是看一眼都令人忍不住要掉下泪来。至于老娘做的鱼,虽然也很好吃,但天天都能吃到,也就不知道珍惜了。
我看看靳静的菜,再看看莫玉露的菜,当下就犹豫着,到底应该先夹谁的菜?
回头再一看老娘,瞬间醒悟这位也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于是我的筷子停在了空中,整个人犹如被武林高手点了穴。
唉,高中生的烦恼你不懂……
老娘充满杀气的目光向我射来,我一个激灵,筷子宛如有了灵魂,自动自发地戳到了老娘做好的鱼肉上。
此刻,我觉得自己仿佛才是鱼肉……
我三两下吃了几口鱼扒了两口饭,赞了一声:“好好吃哟!”然后才把筷子指向靳静和莫玉露做的菜。
到底该夹谁的呢?
我又一次犹豫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靳静,只见她端着碗,夹了一筷子菜,轻轻送入朱唇,缓缓咬了两口,唰唰声起,吃完还不忘拿纸巾抹嘴,简直优雅到了骨子里。
再看莫玉露,左手端碗右手拿筷,悠悠伸手夹菜,慢慢放到嘴里咀嚼,偏偏发出的声音还不够轻脆,听得人万分难受。
莫玉露吃完转了两下眼珠子,算是走完了整个流程。虽然有些狼狈,却也有几分少女的娇俏与可爱。
经过观察,我发现靳静夹的是自己做的菜,莫玉露夹的也是自己做的菜,不同的是靳静吃得是津津有味,莫玉露吃得是蹙眉瞪眼翘鼻歪嘴,就像是吃了万年老树根。
无怪乎有人说:“自己做的菜,流着泪也要吃下去”啊!
我承认像莫玉露这样吃自己做的菜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难怪人家姓莫啊),我反正是没有这样的毅力的,只好随便咬两口便拼命吞下去,过程有点反胃,幸好还能喝两口汤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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