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启问囷候的事如何解决的时候,在场诸多大臣都议论纷纷。
文臣还在争执的时候,武将中已经有人急不可耐地出来了。
“王上,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派援军救援陆错,坎古城乃是龙国西北的最后屏障,万一坎古城守不住,囷候渡过伏河,后方的孜水城并无天险,极易突破,到时候,龙国怕不是直接战线崩溃,无力回天啊!”
这名武将说完,另一位官职更大,且更有威信的武将也站了出来,他乃是姓冯的一位多亚。
“王上,如您容许,我冯戈愿领兵前往坎古城,以解囷候之围!”
冯多亚乃是前大亚冯则的儿子,他在军中也颇有威信,而且与陆错关系甚好。
龙启沉着脸问:“你倒是先说说你究竟要用多少兵马?”
冯多亚的脸抽搐了一下,龙国君王的这句话问得极其没有水准,援军还要斤斤计较数量,其小气可见一斑。但是他不能说出来,只得拱手禀道:
“回王上,只需两师便可。”
龙启一拍椅子扶手,冷笑道:
“两个?你怕不是要把本国的国都守军给抽空吧?我现在哪有两个师给你?”
在文臣队伍里缓缓走出一个老者,这人乃是邓太师,邓太师为人比较公允,朝中威望极高。
只见邓太师说道:“冯多亚,先别急,待老臣给你解答一二。眼下为了防备东南三候,都城要日常留守三个师,同时,南边边境要驻守两个师,东边一个师,国内好几处关隘都要有守军,这些也都不能抽调。如果你一次就要两个师,国都必然空虚……”
冯多亚抬起头来,叹道:“邓太师,不是我故意为难,而是囷候兵力众多,这只有一个师的话,必然等同于羊入虎口。更何况既然边境与关隘都有驻军,也就意味着防守严密,国都只留一个师,并无不可……”
“住口!”龙启立刻把手边的竹简扔了下去,“国都乃是一国的根本,也是国之脸面,随随便便把国都之兵力抽调走一多半,叫诸侯们看了怎么想!”
冯多亚的身形有些颤抖,如果这次再要不到援军,陆错怕不是撑不住啊……。
他实在顾不得了,直接往地上一跪,大声说道:
“王上,陆大亚就在前线等着我们支援,我们怎能放弃他不管?实在不行,给我一个师,再加道兵符,让我可以调用附近关隘的兵马也成啊!陆大亚,真的不能不救!”
龙启有点犹豫起来。
邓太师在一旁居中调和道:
“王上,要不这样吧,给冯多亚一个师,然后让他多带点粮草给陆大亚……”
冯多亚跪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冰凉,国家都这样了,这君臣怎么还为了一个两个师的问题讨价还价。他知道邓太师是一片好意,可是他不懂军事啊!一个师的兵力过去,只会是囷候的盘中餐而已。
只有两个师的兵力,他多带些猛将过去,才能勉强与之周旋,解救坎古城而已!
听了邓太师的话,龙启脸色有些勉强,但是邓太师在朝中还是有些威信的,既然他说和,那就这么办吧。
“行,那么……”龙启正要同意邓太师的要求,突然间,殿门外匆匆忙忙地跑进一个人来,一进来就大声叫着:
“王上,等等,等等我!”
本来这人未经通传直接上殿有违礼数,但来人却是龙启面前的红人,所以门官不敢阻拦他。
这个人乃是祖宗大神的巫师,是巫师中的一个稍大的官儿,姓袁,名昂,别人都管他叫袁巫令。
“是袁巫令啊,进来吧。”龙启开口说道。
袁巫令虽然不是一国大巫,但却是龙启非常喜欢的一个巫师。
在龙启看来,他为人正直,不惧强权,直言敢谏,是龙启这样的英明君主最需要的人才。
袁巫令走到殿中,躬身禀道:“王上,臣下是来状告一个人的。”
龙启笑道:“袁巫令做事总是如此出人意表,你要状告何人?”
袁巫令抬头,目光看也不看两边的大臣们,而是直视着龙启:
“王上,臣要状告——陆错!”
大殿之内,顿时哗然。
“陆错此人,”袁巫令朗声说道,“才是六年来龙国动荡的根源!”
大臣中传来阵阵非议之声,尤其以亚、多亚等军臣为多,他们瞪着袁巫令,恨不得要把他撕了。
“六年前,囷候进攻我国,乃是由于陆错杀其第三子,杀子之仇,怎能不报?那时我们就该把陆错交出去以平息囷候的怒火,可惜当时冯大亚一力护着陆错,拒不交出,才导致囷候一怒起兵,晾成了长达六年的战火……”
袁巫令话音未断,刚才的冯多亚立马吼道:“住口!你懂个屁!我国国势渐弱,囷候早有反意,其三子带兵抢我军粮草,被陆错截杀,乃是咎由自取!两军交战,他能扯到杀子之仇?笑话!不过是个开战的借口罢了!再说陆大亚当年立下赫赫战功,乃是我国功臣,功臣再次立功,又岂有交出去当战俘之理!”
龙启已经面露不悦,甚至用手在椅子上重重拍下,然而冯多亚仍然不知死活,硬把一大段话飞快地吼了出来。
袁巫令丝毫没有被冯多亚吓阻到,他厉声说道:“囷候反叛,你说是借口也罢,但确实是打着为子报仇,清除奸邪的名号。若是当时就把陆错处置了,敢问囷候又有什么理由侵犯我央央大龙国,触犯真龙之王的天威?囷候不过偏居西南一隅的一个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