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臂弯一松,松开窦芳菲。
他双足一点,身子也是直蹿而起,武功身法颇为神奇,竟然也穿着屋顶大洞口,飞越而出。
只是,他没有鬼域道士幸运。
因为屋顶上的其他武林中人,算是鬼域道士的同伙,虽然不想鬼域道士独占“越女刀谱”,却更不想让方旭活着离开祠堂,不想让方旭活着离开窦府。
除有部分人尾追鬼域道士而去,仍有部分武林高手站于屋顶之上,眼睛望着祠堂内,忽见方旭飞越屋顶大洞而出,便各自展剑舞刀,袭击向方旭。
方旭甚是恼怒,闻得刀剑之风,便大喝一声:“我擦!老虎不发威,尔等当老子是病猫呀!”
他如此一声大喝,宛若晴天霹雳,半空惊雷。
围攻忽袭方旭之人,被他此声大吼,震得立足不稳。
他们或是心肺受伤,或是脑嗡耳鸣,或是头晕眼花,刀剑末着方旭之身之际,十余人已歪歪扭扭,天旋地转。
他们或是脚下一滑,从屋顶上滑跌而下,或是身子一歪,侧倒在屋顶上,不慎从屋顶的大窟窿中摔将下去,或是被吼声震歪了刀锋剑尖,几个人的刀剑互击在一起。
“砰砰砰砰砰………………”
“当当当当当………………”
“啊啊啊啊啊………………”
有人从屋顶上的大窟窿摔跌于祠堂内,头破血流,连声惨叫。
有人则被同伴的刀划伤,或是被同伴的剑剌了一个窟窿,血淋淋地惨叫着。
也有人从屋顶上顺势滑跌,摔落在屋檐下,颅破或是骨折,凄惨无比,呜呼哀哉。
方旭穿越屋顶大窟窿,吼声震乱袭击之人,凌空翻了个筋斗,飘落在窦府后院的小巷里,抬头望望,东张西看,却已不见了鬼域道士的身影,不由骇然惊叫:“丫滴,人呢?鬼域道士是人吗?杯具!他长得怎么像素那么低?怎么眨眼就不见了?”
方旭找不着鬼域道士,又不心疼“越女刀谱”。
他回首望望窦府后门的牌匾,不由叹息了一声。
他眼前掠过窦芳菲美丽的倩影,心头一阵落寞,暗道:算了,江湖中人已知越女刀谱被鬼域道士夺走了。
往后,人们的眼光肯定很少聚焦于我身上,老子还是逃离中都,回京师去吧。
唉,窦芳菲虽好,但是,窦府却不是久留之地。
唉,爱情曾经来过,徒留一地的悲伤。
……
但是,方旭也不敢再滞留于窦府,不敢再滞留于中都城。
他双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握剑护身。
他不时凌空翻飞,在诸多屋顶上,时点时纵,飞掠出城,连夜南下,回归京师。
祠堂的一番打斗,方旭的一声大吼,惊动了仍在后厨里苦思冥想着如何在某些菜中落毒,如何又区分出哪些菜没有落毒的窦森师徒。
他们闻声而惊,急急拔剑而出,奔出后厨,跑向祠堂。
却见祠堂门前,一些人呜呼哀号,浑身是血。
一些人掩耳蹲地,身子歪歪扭扭,茫茫然不知所措。
玉林此时体内的牙签又噬着肌肉和神经,周身疼痒,自己抓耳挠腮,弄得满脸是血,浑身伤痕,人不象人,鬼不似鬼的。
窦森见此情况,便知情况不妙,吼声大喊:“菲儿……菲儿……”
他一脚踹开祠堂大门,将剑一扔,便去扶掩耳欲跌的窦芳菲。
窦芳菲也是被方旭刚才那声大吼,震得脑嗡耳鸣,晕头转向的。
只是,她人在祠堂内,心肺没受伤。
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
窦森搂过爱女,惊惶而问:“菲儿,菲儿,方旭呢?怎么会这样?那死畜欺负你了吗?”
窦仪、郭开怀、郑明亮执剑环视祠堂内的一切,却见地上躺着浑身是血的数人。
他们抬头上望,已见屋顶窟窿诸多,蓦然明白了一切。
于是,窦仪便抱着剑柄,拱手对窦森说道:“禀师父,从打斗痕迹来看,方旭明显是在欺负师妹后,逃走了。这死畜,可能逃离敝府不远。弟子请命,出府辑拿方旭。”
窦芳菲忽然从窦森怀中挣扎开来,泣不成声地述说刚才的一番情形,凄然地说道:“不……不关他的事,是鬼域道士……鬼域道士抢走了越女刀谱……本来,方旭将越女刀谱赠予女儿的……可是,鬼域道士却忽然间从屋顶上跃下,从女儿手中抢走了越女刀谱。方旭去追他了。爹,孩儿求求你,快去找方旭,千万别让他丢了性命。”
她提到方旭,苍白的俏脸泛起了红晕,结结巴巴起来。
末了,她又羞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双手摆弄衣衫。
她秀发凌乱,衣衫不整。
作为水仙坊的掌柜,窦森陡见爱女羞羞妮妮的情状,暗自吃惊,蓦觉情况不妙,有“竹篮打水”和“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落寞之感。
他当即朝窦仪师兄弟大喝一声:“仪儿,你们几个,快去找方旭,快去!”
窦仪师兄弟三人,倒无注意到窦芳菲的神情变化,他们三人仍在东张西望,蓦听窦森大喝,便赶紧躬身领命:“是!”
他们跃出了祠堂,跑出了窦府,于茫茫夜幕之中,寻找方旭的身影。
待众人离开祠堂,窦森便扶着窦芳菲,走出祠堂,走回她的香闺,问道:“菲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窦芳菲结结巴巴地回话:“没……没什么……爹,你去吃饭吧,孩儿累了,想先歇会。”
她别过头去了,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