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方旭对窦家人,对窦府中事,便了如指掌了。
日薄西山,秋风送寒。
玉府浩大,前庭后院,繁花似锦,绿叶成荫。
玉林回府,便向方旭引见府中所有人,包括丫环在内。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按照方旭的话去做,因为他还要期盼方旭为他拔疗他身上的四根牙签。
然后,他吩咐仆人做饭,杀猪宰羊,甚是隆重款待方旭。
不过,他趁方旭沐浴更衣之时,却拿着一瓶无色无味的“马钱子”药水,来到了后厨。
他让厨师将药水淋到所有的菜中。
同时,他也拿出一瓶有颜色的药水,自称是解药,要求府中之人,每人先喝一小勺药水。
待方旭换上新衣,俊朗地从沐浴间出来时,玉林又点头哈腰,笑脸相迎。
玉林在后院的绿荫下,摆好茶水,请方旭品茶。
方旭本是少年人,江湖经历也不多,自以为已经吓服了玉林,料想他的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会玩花样的,便待玉林喝了一杯之后,拿过玉林所喝的那杯茶来喝。
玉林见方旭喝下一杯毒茶,不由得意大笑。
但是,他表面上却责怪方旭一番:“哈哈,贤弟,汝怕愚兄下毒不成?愚兄的命还掌握在兄弟手中呀,愚兄拿贤弟之命当儿戏,不等同于拿愚兄自己的命当儿戏?”
他在喝这杯毒茶之前,已服过解药了。
所以,方旭虽然也算精明,却仍是上当受骗。
见此情状,玉林如何不得意?
方旭自以为高明,尴尬一笑,便自嘲地强辩:“呵呵,玉兄,小弟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此时,有仆人过来,请他们去后厨用膳。
玉林便挽起方旭之手,笑呵呵地说道:“贤弟小心行走江湖,是对的。走,吃晚饭去。呆会,愚兄请贤弟到水仙坊去乐一乐。”
方旭毕竟是初入江湖,总的来说,还不是江湖恶徒玉林的对手,心头一动,心软了。
他真的客气起来,拱手推辞,笑道:“哈哈,不客气。兄长好意,小弟心领。小弟饭后,先替玉兄拔出牙签吧。”
其实,他也累了。
玉林目的是套住方旭,待方旭用过有毒的晚膳才找方旭算帐。
于是,他对方旭又哄又劝,笑道:“兄弟洁身自好,难能可贵。好,饭后,就请贤弟先为愚兄疗伤,然后贤弟好好歇息一晚,明儿一早,咱们去拜访秦王妃窦芳名。她可是窦芳菲的姐姐呀,她说话比窦老儿还更灵。只要他点头,贤弟和窦姑娘的婚事,便不成问题了。”
他这话,倒是很合方旭心意。
因为方旭此前听窦芳菲说过,她的姐姐是秦王妃。
如今,方旭又听玉林如此一说,心头的戒备,便荡然无存了,一不小心,又掉入了玉林为他所挖的陷阱里。
玉府里,灯火通明。
后厨餐厅里,金碧辉煌。
丫环环侍,殷勤倒酒。
玉林每次举杯,都说着好话,劝说方旭喝酒。
为打消方旭的疑念,他用自己喝过的酒杯,再递与方旭喝。如此一来,方旭毫无顾虑,轻易上当,便也一杯接一杯地喝,肉也是一块接一块地吃。
方旭确实也饿了,难得有好酒好菜吃啊!
仅仅半柱香功夫,方旭便饮下了十八杯酒。
他开始醉了,满脸通红,浑身发热。
他张嘴是酒气,眼睛有些视物模糊。
他举起第十九杯酒时,但感一阵头晕,胸脯胀闷,呼吸不畅,全身发紫,握着小酒杯,结结巴巴地说道:“玉兄啊,你丫滴,你真厉害!千杯不倒。小弟……我……佩服!唉,我……醉了……”
他醉熏熏地戏言几句,便一头歪倒在餐桌上。
他侧额磕在餐桌上,本来应该是很疼的。
但是,他却毫无感觉。
玉林见状,仰天大笑。
他一跃而开,从腰间掏出铁扇,远远地指着方旭,破口怒骂:“哈哈哈哈,方旭啊方旭,你这死孽畜,你这阴险小人,你这无耻狂徒,你也太小看玉某了吧?你他娘的,你敢玩玉某?今夜,老子将你剁了喂狗。哼!来人,将他捆起来,搜他的身子。他身上有一枝玉笛,有一本越女刀谱,可能还有圣旨。”
他骂罢,便喝令家丁动手,捆绑方旭。
玉林这小子,不愧为贼才。
他还怕方旭有诈,所以,一跃而开,站得远远的。
万一,方旭是佯醉或是装晕,玉林距离方旭这么远,也可以逃生。
众家丁自然不如玉林的城府那么深,闻得公子爷一声令下,便一拥而上,或拿绳索,或握铁莲,或拔刀抽剑,团团围住方旭,刀锋剑尖,皆指在方旭的后脖或后心上。
其他家丁则一拥而上,用铁链环方旭全身,用绳索捆绑方旭双腿,将捆得结结实实的。
然后,两名家丁用脚踹翻方旭,让他仰躺在地。
“哇……”
方旭勒下挨了两脚,勒骨欲断,当场吐血。
他缓缓睁开眼睛,兀是眼神迷蒙,视物模糊,晕头转向,不知何事。
几家丁附身上前,死死按住方旭,还怕他挣扎或是反抗,然后,一名家丁附身去搜方旭的身子,可是,没有搜到玉笛和“越女刀谱”,更没有搜到圣旨。
于是,这名家丁,便拱手躬身向玉林禀报:“禀大少爷,小人在方旭身上,并无搜到玉笛和越女刀谱、圣旨。”
玉林闻言,心里很不舒服。
他毒杀方旭是解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