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园出来后沈衍之送先是沈桃回家,然后又去了“归期”,喝得酩酊大醉。
手里攥着大半瓶的威士忌,沈衍之仰头对瓶吹。
今天地下酒吧的夜场人并不对,舞台上也仅剩几个伴舞随着驻唱的慢摇徐徐摆动。
“她怎么又来了啊!真不要脸!”
“可不是么!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两个伴舞的女人盯着被她们孤立在角落的狐狸精,脸上虽然还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但是心里对慕子期早就恨之入骨了。
这个女人猖狂得紧,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慕子期冷哼了一声,不与那些人一般见识,妩媚的浓妆在光束的映射下更显美艳。
慕子期就是这样的女人,平时可单纯,可妖艳。典型的双面娇娃。夏睿没少因为她的猴子屁股羞辱她呢。
不过……
厌恶的目光从其他人身上移开,慕子期诧异地看着二楼的包房落地窗前,又多了一道清瘦的人影。
男人时而仰头,时而俯身。
慕子期光是看上几眼也猜得到,他肯定是又喝多了,边喝边呕。
她以为他已经从哀伤的过往中走了出来,没想到他还是要回到这里买醉……
心中蓦地迎上一个冲动的念头,慕子期执着的目光直盯着落地窗,心里盘算着她的计划,却没看到身后突然多了一道女人的剪影。
“我让你做小三儿,我让你勾引我男人,你个臭女表子,勾引别人老公的贝戈货!”
女人稍稍从后台走了上来,直到她逼近慕子期后才突然从后面将慕子期扑倒在地,抓起滚在脚边的瓶子,照着慕子期的后脑就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酒瓶子落地,应声而碎。
妖冶的红沾满了她的双手。她终于后怕的从慕子期身上站了起来,口中还是一副冠冕堂皇的说辞。
“活该!你就是活该!让你偷我男人,我早该给你些颜色瞧瞧了!”
早知道一个酒瓶子砸下去这么解恨,她何必天天看着自己男人被别的女人勾搭走而生气?
反手摸了摸后脑勺,慕子期踉跄着从台上站了起来,瞳孔倏然一缩,焦距渐渐找了回来。
耳边是客人们惊慌失措的声音,还有她那些好同事们幸灾乐祸的嘲笑。
她其实可以避开那个女人的偷袭,而且简直轻而易举。她不躲,因为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进驻到他心里的机会。
“客人,您没事吧?”
地下酒吧的经理闻讯立刻赶了过来,这可是陈少刚娶没几天的新夫人,陈少时会所的常客,大主顾,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伴舞得罪了大人物。
女人低头看了一眼呆坐在地上,白色蕾丝衬衫上满是血迹的女人,睁眼说瞎话,“你们会所就是这么照顾客人的?你们的伴舞勾引我老#公,刚才还绊倒我,想用旁边的酒瓶子砸我!”
女人控诉起来梨花带雨,指责慕子期的罪行是面目狰狞,仿佛看着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样。
酒吧经理尴尬地轻咳了两声,他刚才怎么听人说是这位陈少夫人打了他们会所的伴舞呢?理由是她怀疑这名伴舞勾引她男人。
其实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在“归期”中屡见不鲜,尤其像慕子期这么漂亮又桀骜不驯的,更能激起那群公子哥儿的占有欲。
其实这女孩儿的人品他是完全信的过的,不过……
生意人,毕竟要以和为贵。
经理压下心底为慕子期萌生的不公,陪着笑脸,“客人,不好意思,是我们的伴舞不知进退,打扰到您的生活。我们会暂时让她回家反省几天,如果下次您还来投诉,我们会采取更严厉的措施。”
人家经理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他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目的就是给陈少夫人一个说法,也不至于影响了“归期”的生意。
但偏偏陈少夫人还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泼妇,“就让她反省几天?这么说你们还要她回来继续在这儿跳那些不正经的舞了?我还真不怕告诉你,你们要是不把这个小女表子辞退了,明天你们这纵容黄#赌#毒的会所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她好不容易逮到这个小三儿,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如果她还继续留在这里当什么伴舞,她家那个没出息的男人肯定还会被这小妖精勾#搭走,看她长得那一副狐狸精的样子,难怪把男人都迷得神魂颠倒的。
慕子期站在台上,高挑纤细的身形有些许佝偻。
被砸的地方火烧一样的疼,连着她的视力与听觉也渐渐消退下去。
慕子期想,那个人不会来了吧?
“张翠花,来我的地盘撒野之前你应该撒泡尿照照自己。”
男人不疾不徐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一开始惊慌的客人们也围在舞台旁边旁边这么一场正室抓小三的大戏,所以没注意到渐渐走到前面来的男人。
慕子期听到舞台下男人温润儒雅的嗓音,心下顿时一紧。
他来了……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
沈衍之纵身,跳上舞台,身上带着淡淡的痞气。
他打量着脸色顿时一白的女人,慢条斯理道,“怎么,嫁给陈家那个废物后就忘记哥哥我了?”
张萃华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沈衍之将慕子期勾进怀里,亲昵的将下颌抵在女人头顶,爱怜的拥紧她的腰,在她耳畔低语,“别怕,救护车马上就到。”
“沈大少爷,真是稀奇。什么风把你给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