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平虽然还想争执一番,却也不敢逼她太急。如今种林轻伤,林重重伤,他自己伤得也不轻,全赖这“金莺口”的威名震慑住了她,若是再有冲突,他并不知道这“金莺口”如何使用,殊无胜算。
不一会儿,那黑衣人便将秦姑娘带到,除此之外,还带来了更多的黑衣人以及“死尸人”。
离魂宫主这是不再给问君平讨价还价的余地,离魂宫四十年来还没有人可以活着出去,但有这“金莺口”在,她也不得不破一次例。
问君平接过秦姑娘,只见她两目无神,与之前所见“死尸人”别无二致,便皱眉道:“宫主,这是怎么回事?”
离魂宫主笑道:“本宫原是看中了她,想收为贴身的丫鬟,所以就给她吃了‘衷心丹’,可惜的是,这‘衷心丹’并没有解药。本宫也没想到会再把她交出去,心里可是极为不舍的。”
问君平心道:“什么‘衷心丹’,什么‘没有解药’的话,只怕是胡扯,这应该是离魂宫的隐秘。”
种林见秦姑娘如此模样,却按捺不住,抢先怒道:“你们怎么能这样残害无辜的人!”
问君平心底暗道不妙,果然,离魂宫主收起了那迷人的笑容,冷声道:“这是我离魂宫之事,你要管么?”这声音瞬间从三月春风变成了腊月冰霜,吓得种林赶忙捂住了嘴,不敢再说。
“管又如何!”这声音自远而近,竟有点滚滚长雷的感觉。
问君平三人听出这是魏尺木的声音,心下暗喜。众人看去,却是一个黑衣黑帽,佝偻着背的老妇人先行跃来。转眼落地,她吐了一口污血出来,竟是受伤不轻。
再看时,魏尺木抱着黄贞飘然落在问君平身旁,此时那最后一个“何”字的余音刚好结束。
原来魏尺木出来之后,恰好听着黄贞的叫喊声。他连忙赶去,正值那黑衣鬼面人将黄贞扛起慢慢离去。
魏尺木怒从心生,二话不说,运起一记《无为掌》悄然拍去。将近身旁,那黑衣人才察觉到身后的掌风,只得仓促间挥出右掌转身接住。
却不想魏尺木如今功力大增,《无为掌》更是因此连上了几层楼,非比昨日。他左掌接住那黑衣人的右掌,“咔嚓”之下,竟直接将那黑衣人的右臂打折。他右掌也击在了那黑衣人的胸口之上,连同那骷髅面具也震落了下来。
那黑衣人竟是一个苍老的妇人,她没想到这突然出现的后生武功如此之高,一时不察竟然受了重伤。她索性将肩上的黄贞抛了出去,并借魏尺木的掌力向后逃去。
魏尺木接了黄贞,随手解了她被封住的穴道。见她并无大碍,便一手携着她追了过去。黄贞此时恍恍惚惚,也就任由魏尺木抱起。
一路跟去,竟来到了问君平这里。魏尺木远远听到离魂宫主的话,他现在正是豪气万丈的时候,便不由得接了这么一句,颇有几分霸道之意。
离魂宫主见那黑衣妇人受了重伤,连忙将她扶起,关切地问道:“苦婆,你没事吧?”说着,一把将她的断臂接上了骨,并为她简单疗了伤。那苦婆此时才向宫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离魂宫主看向魏尺木,怒气暴涨,一掌拍去,身子也跟着直直地从地上滑了过去,只留下一行的残影。
问君平三人连呼小心,魏尺木见她来势凶猛,松手将黄贞放在身旁。《若水道》第七重境界“七水河动”骤然展开,双掌拍出——众人好似凭空听到了大河奔流的声音,还掺杂着无数浪花,这声势极为真切。再看魏尺木,只见他双掌之上,似有水流窜动,犹如水质化了一般。
四掌相接,犹如浪打礁石。魏尺木向后退了半步卸掉余力,而离魂宫主又一溜烟的残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原来她之前使用“自决”一招,消耗颇大。如今她气力不济,而且她对上魏尺木双掌的感觉,就像打在了河面之上,掌力被消解了许多,反弹之力却是很大!她心底思忖,“怎么这人的武功还在那临书同之上?”
问君平三人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魏尺木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一招击退了离魂宫主,占了上风。
问君平心道,“如今五人连同秦姑娘都已在此,若再纠缠下去,也未必能有好处。”
而离魂宫主一是忌惮魏尺木的武功,二是忌惮“金莺口”的威名,也不想再纠缠下去。
问君平还未开口,离魂宫主先冷声道:“数十年来,还没有外人可以从这离魂宫中走出去。今日之事,本宫卖临家山庄一个情面,不把你们留下,而你们也别再管我离魂宫之事。”说罢,不待魏尺木一行人回答,径自带着人走了,只留下一个佩戴“仪刀”的黑衣人。
魏尺木此时正欣喜着这《若水道》的强大掌力,他还想说什么,却被问君平拦住。
那黑衣人淡淡地说道:“随我来,送尔等出去。”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说罢,那黑衣人便带着他们六人出了内殿,又出了外殿,来到一片空旷之地,可见度又变成了三丈左右。
这返回之路与来路相似却又不同,出了一道石门,那黑衣人却不见了。
众人再回首看时,哪里还有什么石门?只有一片杂乱而密的树林,其中多为槐树。在他们的脚下,虽也是一片不大的空地,周围却没有了那“八门金锁阵。”
这时天色正是上午,日头已上了三竿,而之前的离魂宫之行,在几人心里却像是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