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长房得到曲慕歌答应赴约的消息,白陶氏十分开心,白灵婷亦松了口气。
白渊回得知后,特地跟白灵婷聊了半天,要她务必要收起脾气,在外照顾好太玄公主。另外又抽调了白家八个侍卫陪同她们前去。
金溪台位于京城的西南角,是引城外河流中的活水建的一个园林,常有大户人家包园游玩。
这次便是被王家包了下来。
白灵婷参加聚会的经验丰富,带着曲慕歌前去的时间卡的特别好,最后登场,又没有让众人久等。
东道主王妙云比白灵婷小两岁多,刚十七岁,长着一张白中透红的芙蓉面,姿色说不上惊艳,但是也是美人一枚。
她在听说太玄公主要参加自己办的聚会后,亦十分开心,与有荣焉。
不仅命家丁将聚会的一应用品和吃食都提升了档次,自己亦是隆重打扮了。
她亲自在金溪台门口迎接,由白灵婷引荐着拜见曲慕歌。
王妙云热情的对白灵婷说:“还是姐姐面子大,能请得动公主,我昨日得到消息,可把我高兴坏了。我还从未招待过公主,今日聚会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公主看在白家姐姐的面儿上,宽恕我一二。”
曲慕歌初见王妙云觉得有些眼熟,在听她说了这一番话后,更觉得声音耳熟,仔细一想,心中就凉了。
无它,因为王妙云就是之前在茶舍中背后取笑白灵婷和顾南野的两名女子之一。
那还是顾南野生日前夕的一日,曲慕歌出宫穿的是常服,气呼呼上茶舍二楼瞪她的时候也只是匆匆一瞥,王妙云想必是忘记了,完全没有认出今日隆重打扮的曲慕歌。
曲慕歌心中好笑,这个王妙云对白灵婷,嘴上姐姐叫的亲热,背地里却笑她嫁不出去。
真是典型的塑料花姐妹。
可怜林有典那个老实孩子,怎么跟这样的人说亲?
她一步三叹的走进金溪台。
王家的宴席沿着金溪旁的长廊而设,年轻的男男女女很多,一眼望去,有二三十人在席上,还有些人在林园里玩耍。
王妙云引着曲慕歌坐到上席,便想召集众人介绍她的身份。
曲慕歌拦了一手,说:“若这般正式的介绍,颇有些拿架子,会让大家拘泥身份不自在。我只是听说这里好玩,来看看,不必兴师动众。”
王妙云有些失望,她还想借公主的身份,耍耍排场。
“那……若是有人问起,方便说公主的身份吗?”
曲慕歌点头说:“自然可以,也不是要刻意隐瞒。”
王妙云笑着点头下去了,一会儿消息就散开了,很多人都悄悄向曲慕歌的席位上看来。
谢知音、林有仪两人从园林一角走来,见到曲慕歌来了,便上前来与她打招呼。
曲慕歌问到:“你们刚刚去哪里偷玩了?”
林有仪有些不高兴,说:“哪里是玩,是我那笨哥哥,帮王小姐拿手炉,拿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曲慕歌愕然,三月的天气,用不上手炉了啊。
谢知音便解释道:“王小姐很早就去门外等您,吹了些风,说有些手冷,便托林大哥去帮她拿手炉。”
林有仪没好气的说:“满院子的王家仆从,干嘛使唤我哥哥?”
白灵婷拿王妙云当好姐妹,听到林谢二人的话,有些不开心,忍着脾气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然要主动表现一下。”
林有仪想回嘴,被谢知音按了一把,忍住了。
曲慕歌转头去看白灵婷,问道:“你也听说林王二家在议亲的事了吧?”
白灵婷点头说:“是呀,林家公子都从金陵追到京城来了,大家当然都听说了。”
“什么从金陵追到京城?我哥哥本来就是要来京城读书的。”林有仪生气的说道。
不要说林有仪,曲慕歌听着也不是很舒服,像是林有典死缠烂打一样。
白灵婷顾忌着曲慕歌,笑着说:“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不过你家若是有意,还是抓紧着些,妙云妹妹漂亮能干,非常抢手,很多人家都在问的。林家远在金陵,王家还是不舍得让妙云妹妹远嫁的,可不是得花点功夫吗?”
曲慕歌倒有些替白灵婷不值,她拿王妙云当姐妹,别人却拿她当笑话。
几人夹枪带棒的争了几句,林有典终于捧着手炉出现了。
他笑着将手炉递给王妙云,王妙云却说:“呀……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我这会儿来回走动,反而有些热。”
林有典的表情略有些尴尬,还是保持风度的说:“没关系,是我取慢了,这时候碳火不好找。那手炉我先替你收着,你冷了再给你。”
林有典失落的回到席位中,见妹妹换了位置跟曲慕歌一起坐着,也上前跟曲慕歌打招呼。
林有仪横了他一眼,小声说:“傻子一样。”
林有典拿扇子轻轻的敲了敲妹妹的头,说:“公主面前,怎么说话呢?”
林有仪偏过头不去理他,生着闷气。
曲慕歌问谢知音:“知音姐姐,一直没机会问你,之前花朝宴的情况如何?听说你们被困在宫中,还是经历了些凶险的。”
谢知音略略蹙眉,说:“是呀,谁能想到会有逆党出现。花朝节当日,太后娘娘点了十二花神,留我们在宫里小住,说是要为春日祭晚宴献舞,但春日祭那天就出事了,整整两日,不得出也不得进,连太后娘娘都不知道京城里发生什么事,又没有皇上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