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十,锦衣卫白渊回因玩忽职守,被皇上罚了三十大板,并革去职务。
曲慕歌得知之后,知道这是皇上开始算账了。
她心里颇有些不安,请环环去徐保如那里打听详情。
徐保如没有隐瞒,将白彦和左贵妃的往事仔细告诉给环环,好让曲慕歌知道。
曲慕歌之前猜到秘辛的大概,但当她仔细听到其中过往,不禁有些感慨。
白彦一方面辜负了左贵妃的感情,在私奔的紧要关头反悔;一方面又逼左贵妃打掉他们的孩子,极为负心薄幸;还在最后发生战乱时丢下左贵妃不管,选择去救懿文贵妃,也不怪左贵妃会恨上白家。
在白彦死后,左贵妃为了自保和复仇,对懿文贵妃痛下杀手也就不奇怪了。
白家对左贵妃有愧,又怕左贵妃拖着白家玉石俱焚,难怪白以诚这么多年从来不想着为懿文贵妃报仇。
环环说道:“侯爷叮嘱说,皇上最近在生白家的气,可能有些冷落公主,请公主不必慌张,过了这段日子,侯爷会帮公主想法子的。”
曲慕歌叹道:“其实我和白家受不受冷落,关侯爷什么事?因为我的原因,连白家都成了侯爷的拖累,处处给他添麻烦,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环环安慰道:“侯爷视公主为自己人,处处为您考量,这是好事。”
自己人……到底是个什么定位的自己人?
曲慕歌一直看不透顾南野的态度,所以没办法坦然的接受他的关照。
小惩了白家之后,紧接着,又一道圣旨下来。
左贵妃失德,夺敕贵妃位,贬为婕妤。
众人惊讶极了,不明白这又刮的是什么风。
原以为左贵妃被禁足一段时间就会被解禁,毕竟没听说左贵妃又犯了什么错,这道贬斥圣旨中也说的不清不楚的。
琉庆宫中,被贬为婕妤的左贵妃起初听到自己的贬斥圣旨,尚能够保持镇定。
她问来传旨的胡公公:“雷霆雨露均是君恩,臣妾领旨就是。只是不知,受罚的是臣妾,受赏的又是谁?”
胡公公道:“哎哟娘娘,最近皇上心情非常不好,一连几天都下的是贬斥的圣旨,哪儿还有人受赏呀。”
左婕妤追问道:“哦?除了臣妾,还有人受罚?”
“可不是嘛,连太玄公主的母家都受罚了,说来冤枉,白侍卫只是当值迟到了一会儿,就被革职,还打了三十大板呢!”
听完之后,左婕妤忽的脸色苍白,仓皇的倒坐在了椅子中。
白家在这个时候受罚,极有可能是皇上知道了当年的事和确切的人。
再指望白家在这个时候出手去除掉卫闵氏,几乎是不可能。
与此同时,得知贬斥消息的二皇子彻底慌了,他带病出宫,跑到段府找到闲赋在家的段沛。
段沛见他如丢了三魂七魄一般,请他进书房,悉心安慰道:“殿下不要慌张,后宫沉沉浮浮,本就是常事,这个时候,您更要镇定,只要您立得住,娘娘才会平安无事。”
李佑斐连连摇头,说:“不一样,这次不一样!”
段沛不是很理解二皇子为何如此慌张。
在他看来,左贵妃杀懿文贵妃、毒害太玄公主、灭口证人,又诬陷太玄公主不是亲生,这桩桩件件虽然没被皇上拿到实证,但皇上心里肯定已有计较,只将她贬为婕妤,已是极大的隐忍和照顾。
“殿下,这世上难免有些见不得光的事,若捂得住,便太平无事,若一朝被人揭开,则要敢承担后果。当初娘娘为了在后宫立足,选择了对懿文娘娘下手,娘娘就已料到可能会有今日。但后宫事后宫了,皇上不会因为娘娘犯下的事,影响您的前程的。”
李佑斐慌张道:“怎么不会影响我?我连自己是不是皇子都不知道!”
段沛震惊了,喝道:“殿下,不可胡言乱语!”
“你们到现在还想瞒着我!我什么都知道了!那罪妇现在被顾侯抓了,皇上肯定也知道了,父皇很快就要处置我了,我不能就这么等死!”
段沛伸手按住李佑斐的肩膀,问道:“殿下,您冷静下来!您同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皇子年前曾擅自调用段家在亲军卫中的人去刺杀太玄公主和罪妇卫闵氏。
这两人的性命,左贵妃早有交代,迟早是要取的,段沛虽然觉得有二皇子的令有些仓促,但他在宫外联系不上被禁足的左贵妃,便只能信二皇子,依令派人去刺杀。
但岂料那两人身边都有暗卫,齐齐失手。
如今回想起来,倒像是二皇子落入别人的圈套了。
“那罪妇、那罪妇找到我,说我不是龙嗣,而是母妃在金陵跟别人有私情所生的孽种!”二皇子崩溃的说道。
段沛睁大眼睛,一拳揍在桌上,喝道:“胡说八道!”
左贵妃与白彦之事,段家的确不知道,连左家也是不知情的。
段、左二家不止左贵妃一个女儿,若知道了此事,必然会将当时的左嫔当做废子,选其他女儿再送进宫中培养。
段沛很快冷静下来,说:“那个疯妇为了活命,什么话都敢说,她想替死去的卫大人报仇也不是不可能。这么荒谬的话,你怎么能信?你是娘娘在京城怀胎生下的,自始至终都由我们信得过的太医照料,绝不会有错!”
“可、可父皇肯定信了,父皇不让我进祠堂,还罚我在雪地里站着,朝廷开衙后,他也免了我去学政务的功课……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