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野思索片刻后,对白渊回说:“我这里有个服侍太玄的丫鬟,白家能否想办法送进宫去?”
白渊回说:“应该没有问题。”
顾南野对徐保如点点头,徐保如便从外面把环环领了进来。
徐保如对环环说:“小妹,进去宫里,务必小心行事。”
环环原名徐环如,是徐保如的亲妹。
“侯爷、哥哥,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保护姑娘的。”
深宫之中,子夜之时,万籁俱寂。
琉庆宫的灯彻夜的亮着,左贵妃扶着额坐在八仙床上迟迟不肯歇息。
她不敢睡,于她来说,头顶悬着一把剑,随时都会下来砍掉她的头,也断送她皇儿的前程。
几声轻微的扣门声传来,守在屋外的宫女立刻飞奔过去,将琉庆宫的院门打开,悄悄将一个太监放了进来。
“您可算来了,娘娘熬了两天没睡觉,就等您的音儿呢!”宫女飞翠压低声音抱怨道。
太监挥挥手不与她多话,疾步走进寝宫。
左贵妃见胡公公来了,连忙下床,但因僵坐太久,脚下发软,险些摔了。
胡公公连忙扶住左贵妃,将她送回床边坐下,说:“娘娘切莫自乱阵脚。”
左贵妃没了平日的傲气,软声道:“皇上将那个野种带回宫了,教本宫如何不慌?她醒了吗?跟皇上说什么了吗?”
胡公公摇头,说:“一直没醒,我问过御医了,虽然药对了症,但她中毒日久,要彻底清除毒素,还需要十天半个月的,这些日子,够娘娘筹谋了!”
左贵妃松了一口气,又问道:“皇上有没有说什么?”
胡公公低声道:“对这位新主子的事,皇上尚没说什么,但是今日翻出二皇子监国时处理的政务,挑了几个错处,训斥了二皇子……”
左贵妃听了又急又气,玉掌拍到桌上,咬牙道:“他这是彻底疑心本宫了,连带着皇儿也要受牵连。那个小孽种留不得了,你一定要找到机会动手,越快越好!”
“在养心殿里动手,风险也太大了!”胡公公不肯:“您昨夜连夜派人除了魏公公,已是惹了皇上震怒,若敢在养心殿杀害公主,皇上定会为自己的安危想想,您这不是逼皇上对您和皇子动手吗?”
“是本宫糊涂了……不能在养心殿动手……”
胡公公安抚道:“娘娘先稍安勿躁,您最忧心的魏公公已经除掉了,皇上查不到证据,就不能把您怎么样。新主儿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民间丫头,在宫中也无靠山,日后还不是任由您捏扁揉圆?”
左贵妃心中稍定,但依然如鲠在喉。
皇上在没有查实身份的情况下,就把这个孩子带回宫,是故意给她出难题。
她动手则被抓,不动手,则如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会要她的命!
曲慕歌悠然醒来时,已分不清是何光景,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满屋子跪了一地的人,都是生面孔,唯有远远跪在角落里的环环,是她认识的。
她惊讶于能够再见到环环,便强撑着身子起来,喊道:“环环,是你吗?”
环环立刻起身,小跑着跪到她床边,说:“姑娘,是我!您终于醒了!”
“什么姑娘?该改口叫公主了!”有不认识的盛装妇人说道。
“是,娘娘,公主终于脱险了。”
一旁被曲慕歌忽视的雍帝忍不住上前问道:“皇儿,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先前说话的宫妃亲切的拉着曲慕歌的手,说:“太玄,这是你父皇,你快喊人呀。得知你还在人世,皇上不知有多高兴。”
曲慕歌望了望雍帝,又望了望不认识的宫妃,没有作声。
让她喊“爹”,她有点心理障碍。
雍帝说:“无妨,快宣太医来。”
几个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跑进来,望闻问切一番,长舒一口气说:“殿下终于脱险了。”
皇上放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宫妃在旁说:“公主,这是雍朝皇帝陛下,也是你的父皇,你不可不敬,快行礼谢恩啊。”
皇上见叶太玄垂着头,以为她害怕,便说:“贤妃不必心急,皇儿大病初愈,现在休养身体要紧,旁的以后再说。”
贤妃笑着应和道:“还是皇上贴心,是臣妾着急了。”
“我没事了,谢谢你们的关心。”曲慕歌低头呐呐的说,心里空落落的。
她之前觉得自己昏睡的时候听到了顾南野的声音,醒来又见到了环环,以为顾南野就在身边,谁知屋里的人都被她看遍了,也没看到他。
一道压抑的女子哭声从门口传来,紧接着就听贤妃问道:“贵妃娘娘,太玄公主清醒过来了是好事,您哭哭啼啼是何意?”
曲慕歌闻声,立刻抬头去看,在人群后,一个盛装打扮的宫妃刚刚赶来,用手帕捂着口鼻,正在哽咽哭泣。
左贵妃!杀害文妃的幕后凶手!
左贵妃边哭边走上前,说:“这孩子果然跟文妃姐姐长的好像!看到她我就想到可怜的文妃姐姐,如何不心碎?好孩子,你别怕,以后你跟着我吧,由我来照顾你,我定会把你当自己的孩子般疼爱照顾!”
听着这些话,曲慕歌心中有些作呕,扭身躲开左贵妃伸过来的手。
贤妃才吃惊的看看左贵妃,又看向雍帝。
“皇上?贵妃娘娘这是何意?您之前不是说会由臣妾照顾公主吗?”说着还挤开左贵妃,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