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虬穹唯一存活的王子克尔查在金陵赌庄中被顾南野围剿,他亲手割下克尔查的头颅,命士兵快马加鞭呈送进京,并命士兵将克尔查无头的尸体送往光明关外,曝尸在敌军之前!
虽然是对敌人,但手段也太残忍狠绝。
一时间,顾家魔王的名声,再次飞遍金陵。
顾夫人这时才知道烟娘是虬穹安插在顾家奸细,对自己错怪了顾南野一事,感到十分内疚。
曲慕歌劝道:“夫人不必自责,任谁也想不到,虬穹人为了报复顾将军,那么早就往顾家安插了奸细,现在误会解开就好了。”
烟娘之事,顾夫人自然可以抛诸脑后,但柳敬的事,却让顾夫人着实有些怄气。
听闻顾南野亲手杀了柳敬,她落下了眼泪,说:“是我对不起他们。”
曲慕歌不知道柳敬兄妹与顾夫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她试探追问,顾夫人却只是摇头,怎么也不肯说,只说自己想独自静一静。
曲慕歌从主屋里退出来,正遇到顾南野从外面回来。
顾南野打算去给顾夫人问安,曲慕歌劝阻道:“夫人正在为柳敬之事伤怀,将军晚些再进去吧。”
顾南野沉默了一下,接受了曲慕歌的建议,并说道:“跟我来。”
曲慕歌一愣,还是跟在顾南野身后,去了东厢房。
自曲慕歌跟顾南野说了自己梦中的事之后,因有了共同的秘密,曲慕歌在心中看顾南野便有些不同。
虽然她依然畏惧这个手段狠绝、脾气阴沉的男人,但每每想到就是这个看起来很凶的人,帮自己摆脱了叶家的困境,在陌生世界中给了她新生活,还信任她的“胡言乱语”,她就真的很感谢他。
现下两人独处,顾南野还特地关上了房门,曲慕歌便有些紧张。
她问道:“将军找我什么事呀?”
顾南野将一个碧绿的圆肚小琉璃瓶放到桌上,说:“烫伤药。”
曲慕歌惊讶的抬眼望他,没想到他会记着自己手上的伤,专程给自己找药来。
“给我的吗?辛妈妈已经帮我涂过药了,将军不必这样麻烦。”虽这样说着,但她的手脚已先一步有了动作,将琉璃瓶握到了手中。
顾南野只是拂了拂手说:“你为救我母亲而受伤,照顾你本就应当。这是军中常用的烫伤药,要好用一些。”
曲慕歌道谢收下,正要退出,顾南野却又喊住她。
“等等,还有一事。”他好看的眉眼微微皱了皱,稍顿之后,声音冷了几分,如冰泉:“柳敬死前放走了叶典,我四处派人搜捕,也没有任何线索。如果我所料不错,叶典应该是已经落入贵妃手中了。”
“啊?叶典?贵妃?你在说什么?”曲慕歌懵逼三问。
顾南野挑起眉头,重新凝视曲慕歌,一丝之前赠药的关爱神情都没有了。
专注而锐利的眼神逼视下,曲慕歌慌了,不自觉的退了一步,说:“将军……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她不像是装的,顾南野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他原以为叶太玄跟自己一样是重生之人,但她若不记得贵妃,说明她对未来要发生的绝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不知道。
所以,她的梦境真的只是梦,是个意外?
他一时没想明白,暂时也想不明白,便摇了摇手说:“罢了,暂时与你无关。”
曲慕歌继续一脸懵逼。
顾南野转移话题问道:“母亲的情绪还是不好吗?她对柳敬之死,说了什么?”
曲慕歌叹气道:“夫人说她对不起柳敬。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柳敬为什么要害夫人?”
顾南野希望曲慕歌能帮母亲解开心结,于是把柳敬兄妹的事讲给她听。
柳敬的妹妹,死于顾家二叔之手,年仅十五岁的小姑娘,被顾二在床上折磨致死。
十七岁的柳敬拿起刀要杀了顾二,却被赶来的顾夫人拦下。
顾夫人替柳敬兄妹报了官,顾二被关入牢中,但没过多久,顾老爷便使了手段,让顾二轻松出狱。
顾夫人知道之后,怕柳敬再做傻事,一方面将柳敬送到西岭军,让他去伺候顾南野,一方面逼着顾老爷把顾二送到关外去打理顾家的关外生意,不许他再回雍国,希望就这么天涯海角的把人给隔开。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虬穹人为了对付顾南野,想尽各种办法,他身边的人和亲近的人,自然是虬穹的首要调查对象。
顾二与柳敬的仇被他们查了出来,他们抓了顾二,以他做为交换,要柳敬背叛顾家。
柳敬后来又受烟娘挑拨,以为顾夫人从一开始就是假意做戏给他看,便把顾夫人也一起恨上了。
曲慕歌听完后十分感慨,顾夫人原本一片好心,却没有得到好的结果。
世事就是这样无常。
顾南野说:“母亲不愿看到柳敬为了报复一个畜生,葬送自己的一生,但她却不懂,只有血才能洗刷心中的恨。”
听到后半句话,曲慕歌想到顾南野对待虬穹人的手段。
烧营、屠城、割首、悬尸。
若是只有血才能洗刷仇恨,顾南野到底有多恨虬穹人啊……
“金陵百姓都在讨论你处置虬穹王子的事,有人拍手称快,有人说你手段残忍,应该拿王子做人质,逼虬穹从光明关退兵,这样就能和平终结战事。”
“和平终结?痴心妄想,虬穹王室之人,一个都别想活!”顾南野想起不快之事,眼眸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