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身上身无寸缕,只披着一件宽大的披风,用力挣脱朱梅的箍制,两眼疯狂的朝着秦落衣扑去。
“寒儿,你在做什么?”镇南王怒极,想将她拉回来,她身上的披风突然掉了,他的手便僵在原地。
朱梅急忙跑过去,手忙脚乱的把披风重新裹在了女儿的身上。
谢如烟早拉着秦落衣避了开去,一贯云淡风清,温柔无比的眼中冒着愤怒的火光。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是秦落寒执意出来相国寺逛,才惹来了刺客,现在出了事,她却把这一切都怪在了衣儿身上,不依不饶对衣儿喊打喊杀,简直岂有此理!
挥手示意身后两个婆子上去帮忙。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三人终于把秦落寒制住了,镇南王看她情绪激动难平,怕她再做出刚才那样疯狂的举动来,沉着脸吩咐朱梅带人把她送回王府去。
朱梅没有言语,脸色苍白的带着秦落寒朝山谷外走去,走出数步,突然看见了叶寒山飞奔而来的身影。
朱梅望了他一眼,绝望的眼中闪过浓浓的怨怼,一闪而逝。秦落寒的目光中,则是彻骨的恨意。
叶寒山望了山谷中的一片儿狼籍,还有秦落寒几乎看不清原形的脸庞,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表妹。”
朱梅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慢慢的扶着秦落寒向外走去,那身影似乎瞬间就苍老了十岁。
山谷外面,已经停着镇南王府的马车,朱梅将女儿扶上马车,放下了轿帘。
叶寒山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镇南王,寒着脸追了上去。
“表妹,出什么事了?”
数名太子府的侍卫推攘着一个白衣女子,向山谷里走来。
“快点走,你在磨蹭什么?”
白衣女子十七八岁的年纪,鹅蛋脸,柳叶眉,面容妩媚艳丽,香娇玉嫩的小脸上满是害怕和惊慌。
叶寒山只顾着追向表妹朱梅,猛的和白衣女子重重的撞在了一起。等看清楚面前的女子时,脸色一变,身体便要往一旁靠。
白衣女子反射性的抓住了他的衣襟,抬起头来,看到撞到的人是叶寒山,脸色也是一变。
“怎么回事?”
太子楚逸风微拧着眉头,问其中一个侍卫头领。
“殿下,刚才我们在外面,就看到这个女的鬼鬼祟祟的晃荡……一看到我们,还回头就跑。”
楚逸风冷峻的目光落在白衣女子的身上,女衣女子美则美矣,身上却带着一股十分明显的风尘之气。
白衣女子害怕得向后缩了缩,神情十分害怕忐忑。原本没将她放在心上的楚逸风见状,眯起了眼:“你在外面做什么?”
白衣女子闭紧了唇没有说话。
侍卫头领上前厉声喝道:“太子殿下问你话呢,跪下!”
白衣女子听说眼前的人居然是太子,原本就害怕的脸上更加害怕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殿下饶命!”
楚逸风又问了一次。
这次白衣女子不敢保持沉默了,急忙道:“我……我在找人。”
“你找谁?”
“他。”白衣女子咬着牙指向一边,那里站着正要离去的叶寒山。
众侍卫把他拦了下来。
楚逸风并不认识叶寒山,却听到了刚才他对镇南王府二夫人的称呼,看了叶寒山一眼,眸光幽光闪动。
“你找他做什么?”
“我……”白衣女子欲言又止。
“说!”
楚逸风神色一凛,目光犀利如刀。
白衣女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山谷里横七竖八的倒着不少尸体,身旁问她话的是太子,旁边还有数名一看就十分厉害的带刀侍卫。
“他说……他说我只要把那位贾公子引到相国寺后山,就会给我一颗无心草,救我弟弟的性命,我已经把人带来了,却没有找到他,怕他不认账,所以我就一直在山里找他。”
“贾公子是谁?”
白衣女子颤抖着手指,指向浑身血淋淋,昏迷倒地的胖子贾仁。
楚逸风瞳孔一缩。
叶寒山被带到了太子面前。神情十分激动:“哪里来的女人?胡说八道!我从来没见过你,什么时候说要给你无心草了?更不认识什么贾公子甄公子……”
镇南王迈步走了过来,看着叶寒山,神情有些莫测。
白衣女子见叶寒山否认认识她,神情也变得激动,叫道:“你不认识我?混蛋!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我鬼迷心窍才会相信你会用无心草救我弟弟的命!”
咬了咬牙,突然眼前一亮:“腊月初一的晚上,你来我寻芳阁,是我和另一个姐妹桃花一起陪你喝酒唱小曲的,晚上是我陪你度夜……原本我是没有心情陪你的,因为那天我弟弟的病又犯了,大夫说再不找到无心草起我弟弟,你就说你有一个朋友是炼丹师,他那里有无心草……”
“我从来没有去过寻芳阁!”叶寒山怒斥。
白衣女子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冷笑道:“你不用这么快急着否认……当时听到你那样说,我很感动,虽然你还没有救我弟弟,却已经把你当成了我弟弟的救命恩人,第二天早上,趁着你去梳洗的时候,我在你取下的玉佩上,刻下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