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秀宁一个孕妇饿着肚子硬生生地陪了胤禛一天,已经是极限了,好在胤禛心里有数,等到第二天武秀宁睁开眼,澜衣她们不仅将各种吃食补品都准备妥当等她享用。
武秀宁想胤禛虽然伤心,但理智仍在,他明知其中有问题,可碍于种种原因不能大张其鼓地处置,便只能先选择安抚她,毕竟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自然不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再有任何损失,不然这偌大的贝勒府怕是又要步上一世的后尘。
对此,武秀宁能理解,因为她心里清楚此时的胤禛还做不到掌控一切,眼瞧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行动不如过去那般灵活,很多时候的确容易成为别人的目标,与其送上门去碍人家的眼,还不如在安全距离内看好戏。
两天后,一直闹腾的贝勒府终于消停了,弘晖阿哥在胤禛的安排下已经下葬了,因着是夭折的关系,并没有大办,而宫里也只是相应地赐了一些东西表示安抚,至于乌拉那拉氏悲痛欲绝之下做的那些事,都让要面子的胤禛给压下来了。
如她预想中的一样,胤禛还是那个万事皆忍的性子,别看他现在这样,可一旦给了他算账的机会,倒霉的只会更倒霉,而惨的只会更惨,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转眼间又到了请安的日子,武秀宁收拾收拾,带着姚嬷嬷和绿芜去正院请安,不过十来天不见,再次见到乌拉那拉氏,才发现短短十来天的时间她竟憔悴至斯,明明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看着却像个老妇一般,毫无生气,只是她眼底的挣扎和疯狂,隐约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看来,弘晖的夭折对乌拉那拉氏而言也不是没有影响。
可武秀宁知道她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意味着是真的,因为这几天里,趁着爷还在悲痛之中,乌拉那拉氏暗地里的小动作可是一点都不少,如今看来,可怜之人还真是必有可恨之处。
因为怕自己身怀有孕的关系引起乌拉那拉氏的不满,武秀宁不仅是打扮,言行举止都很注意。
屋里过来请安的其他人也是如此,除了专业给乌拉那拉氏这个福晋添堵的李氏,似乎再没谁敢在这个当头找不自在。
果然,注定成为宿命的对手逮到机会,势必是要狠狠打压一番的。
“给福晋请安。”不管李氏的动作有多么的敷衍,其他人该规矩还是规矩的。
“起。”有别于平日的端庄,此时乌拉那拉氏的声音里似乎都透着一股子冷意。
“谢福晋。”
然而众人的低眉顺眼并没有让乌拉那拉氏觉得满意,相反地她内心悲痛而焦躁,目光扫过李氏那貌似挑衅的神情,只觉得名为理智的那根神经‘啪’的一下就断了,就在众人还没回神之际,她已经抓着身旁的茶盏朝着李氏砸了过付出。
好在李氏早有准备,微微侧身就直接躲过了,末了,还一脸好笑地道:“哟,福晋的气性是真是越来越大了,妾身还什么都没做,福晋就动手,这真要做了什么,福晋还不得杀人呐!”
“你有没有做自己心里清楚!”乌拉那拉氏死死地盯着李氏,脸上的表情无比的狰狞,似乎死了儿子的她一下子挣脱了束缚,变得颇有几分不管不顾起来。
很明显乌拉那拉氏是认定弘晖的死跟李氏有关,不管李氏做什么她都认为是错,然后想办法找她的茬。
“至于本福晋有没有气性,岂是你一个侧福晋能置喙的。”
“福晋说的不错,我的确不能对福晋行事所有置喙,但福晋也别想随随便便把人当成出气筒,虽说我是个侧福晋,但也是上了皇家的玉牒的,可不是什么人说动就能动的。”李氏可不怕事,不然她也不会借着德妃的手要了弘晖这个大阿哥的命。
当年若不是她乌拉那拉氏暗地里收买弘盼身边的人,那些人怎么可能疏忽职守,以至于原本健健康康的弘盼染上风寒,没多久就去了。那时她还不是侧福晋,只是一个小小的格格,便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乌拉那拉氏并没有因此而收手,相反地她把事情做得更绝,如此她怎么可能再继续忍下去。
“李氏,你不会以为一个侧福晋就真的能爬到我这个嫡福晋的头上来吧?”乌拉那拉氏眯着眼,明显是打定主意要让李氏不痛快!
“福晋这是说的什么话,妾身一向遵爷的吩咐谨守规矩,哪儿像福晋这般,只要自己心里不痛快,就拖着所有人一起不痛快!”李氏凉凉地开口。
“李氏,你这是在指责本福晋吗?你这是以下犯上。”乌拉那拉氏咬着牙,眼中带毒:“别说本福晋没有提醒你,人呐,不能太得意,否则一朝从云端落到地上,那可是会摔死的。”
论打嘴仗的功力乌拉那拉氏并不弱,不然她凭什么以一力降十会,对上德妃和李氏都丝毫不落下风。
果然,李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显然她对乌拉那拉氏的实力并不小觑,甚至相当地忌惮,不然她说话不会藏一半收一半,可是偏偏,乌拉那拉氏到了这个地步还自以为是,明明只是一个无子无宠的货色,偏偏就想着压她一头!
哼,若不是她早从德妃那里得知她早年因生大阿哥而伤了身子,她肯定会把她用在自己身上的药再往她身上用一遍,天知道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凭得就是自己的肚子,没了肚子,没了鲜嫩的年纪,她凭什么跟后院的妾氏们争。
面对这样的现实,乌拉那拉氏就成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