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过是有些事情看透了,不想再傻傻地吃亏。”浅淡没有一丝起伏的话从她嘴里蹦出来,听不出喜怒,却无端让人心下一抖。
姚嬷嬷摸不清武秀宁真正的想法,心里却明白不管之前如何之后如何,他们和正院都是对立的,关系不可能调和,甚至是非得争个你死我活。
武秀宁没有去解释,举步往前,等安抚好两个孩子,便让人跑了一趟小厨房,依着他们的口味准备晚膳。
正院那边,乌拉那拉氏垂着眼睑,目光紧紧地盯着手中的茶盏,良久,手指微微收紧,杯盖和杯身发出一阵碰撞的声响,随着她的动作,甚至有些许茶水溅出,由此能看出她此时的心情并不如表面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一旁站着的春诗,垂首敛目,嘴角却不自觉地往上扬了扬。
她的心思很明确,可惜主子不肯成全,她自己努力许久也没找到机会,既然她不能如愿,自然也不希望别人好过,不然她怎么会屡次在主子面前提及夏月。
正想着她偏头看了主子一眼,正好对上乌拉那拉氏若有所思的眼眸,神色一慌,低头的瞬间却忽略了乌拉那拉氏看向她时的不耐之色。
夏月是什么样的人,乌拉那拉氏心里还是有底的,只要她不把人逼紧,到用她的时候,还是能用上的,但春诗就不一样了,她的心大了,行事都开始背着她这个主子自作主张了。
“行了,这里不用你侍候,先下去吧!”乌拉那拉氏突如其来的吩咐让春诗瞬间抬起头来,脸上一片惨白不说,甚至连嘴唇都略显哆嗦,可惜无人关注她这一点。
春诗想解释,可惜乌拉那拉氏根本不看她,最终她只能行礼往外退,到门口时抬头看了一眼,见乌拉那拉氏的目光落在晚香身上,原本仅剩一丝血色的脸瞬间血色全无,她捂着不停颤动的心口,怯懦不安地想着,是不是她做的那些事都已经被发现了。
人是一种容易心虚的动物,不管是做了不该做的事还是说了不该说的话,都会暗藏心虚,特别是被当事人问及时,最容易心虚,甚至胡思乱想。
屋里,乌拉那拉氏听着晚香的回禀,眉心微皱,“能不能确定她们说了些什么?”
“主子恕罪,揽月轩如今犹如铁桶一般,越发地难打听了,之前好不容易塞进去的人,这次又被刷出来了。”晚香是真觉得这揽月轩的武侧福晋有本事,她们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在不少人的院子里都安插了人手,唯独这揽月轩,如此几次,都未能如愿。
乌拉那拉氏听了之后,手微微一顿,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后悔了,若是早知武秀宁会比李氏更难对付,她怕是不会容忍她成长到今日,可惜一切都晚了,武秀宁再不是那个可以任她搓圆捏扁的小格格了。
“武氏若真这么容易对付,我这个嫡福晋怕是不需要这般小心翼翼地算计了。”乌拉那拉氏嗤笑一声,恨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那主子的意思是……”晚香小心的看了她一眼问。
“不要停,继续盯着那边,我就不相信她武秀宁能防得一时,还能防得了一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