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妾给爷请安。”
“奴婢(奴才)给主子爷请安。”
“都起来吧!”胤禛应了一声,上前几步亲自将武秀宁给扶了起来,两人并肩而站,此情此景,看得院子里跪着人心如死来。
武秀宁看着这场面,吩咐人端了两把椅子来,等坐下之后才对着一旁的胤禛道:“婢妾原本也是不想让爷为这点儿小事伤神的,可是据绿芜说,行宫有关婢妾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难听了,婢妾自己倒是觉得无所谓,可是涉及爷的脸面,那就得万事小心了。”
“说的对。作为奴才,以下犯上,编排主子,的确当罚。”胤禛敛去眼底的笑意,看向跪着的那十来个太监,连问都懒得问,冷声道:“苏培盛,拖下去,一人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嗻。”苏培盛拱手行礼,转身的瞬间挥了挥手,立马就冒出一行人将跪着的小太监们拖了出去,动作之迅速,行动之利落,看得远远观望的人都吓得缩了回去。
会看眼色,会观望的可不只是周边的,那底层的人其实比上面的人更上心,因为上层人算得是利益,而底层人保得是命。
武秀宁见行宫的人都被震慑住了,也不再逗留,轻声说了几句,便同胤禛一起起身进了内室。
绿芜见状,也顾不得那些太监的下场,连忙吩咐一旁的宫女们上茶和点心。
在武秀宁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钮钴禄氏脸上满是苦涩,她以为爷肯让她出现在身边就是她的机会,可是现在看来,爷想要的或许真的只是一个侍候他的人!
可凭什么!
凭什么她武秀宁就能受尽宠爱,半点委屈都不受,而她用尽一切手段却连个表面风光都保不住,为什么?
不管为什么,反正钮钴禄氏都把错归纳到了武秀宁身上,恨得咬牙切齿。
临近冬日,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时不时还会有一场雨,这样的天气并不适合赶路,且胤禛的身体刚好,他们也着实不敢冒险,所以在接到康熙回过来的折子之后,还是等了几天,等到天晴才上路。
换作以往,胤禛肯定是要在外面骑马的,可这一次武秀宁说什么也不愿意,硬是使性子拽着胤禛一起坐马车,胤禛知晓她的用意,没怎么推拒就应了。
被安排在后面那辆马车上的钮钴禄氏从头到尾都阴着一张脸,无人之时,脸上的阴郁仿佛要从骨子里透出来一般,可就算这样,也无人会顾及她的心情,毕竟行宫里有人吃了亏,其他观望的人自然也就明白她钮钴禄氏不过是个花架子,自然也就没人再上前做无用功了。
冬雪坐在一旁,缩着身子,沉默不语,主子的事情她已经插不上嘴了,而机会稍纵即逝,现在她只盼着主子爷回京之后还记得自家主子,不说翻身,能有一两次宠幸,这日子至少还有个盼头。
但没有人能给他们这个答案,也没有人会再给他们这个机会,所以这一路上纵使钮钴禄氏有心,却也再没机会靠近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