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秀宁的确觉得委屈,不然她不会巧言暗视胤禛乌拉那拉氏可能会想办法借洗三宴解除禁足,果不其然,仅听姚嬷嬷和百合的转述,她就知道自己猜准了。
乌拉那拉氏那样的人,做事一向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这次她甚至敢亲自动手取她的命,那她就不可能认命。
不过,武秀宁也不是上一世那个任人搓圆捏扁的可怜了,她重活一世本就是为了复仇,碍于乌拉那拉氏的地位和势力,她不得不隐忍一切,选择先得到胤禛的信任和宠爱,这一步步的走到现在,好不容易才让乌拉那拉氏丢了权禀和胤禛的信任,她又怎么可能让她再爬起来。
“有爷这句话,婢妾心里不委屈。”武秀宁靠在胤禛的怀里,轻声呢喃道。
胤禛看着搂着她纤细的身子,手掌之下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骨头,完全没有怀弘昱时软乎乎的肉感,这不由地又让他内心的愧疚更甚,他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地道:“你有没有受委屈,爷长眼睛,能看到的到,只是有的时候碍于局势,爷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如爷自己,明明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可是除了太子,皇阿玛永远都看不到爷受了多少委屈。”
武秀宁倚在他怀里,巴掌大的脸上,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好似水洗一般,惹得他不由地转了视线,这虽然不是他第一次同武秀宁心里话,却是第一次如此彻底地剖析自己的内心。
“皇阿玛是一国之君,爷能体谅他的不易,所以尽心尽力地做好自己的事,只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地看爷一眼,这一次不管是爷做的好,还是拖了一双儿女的福,爷都觉得高兴。”胤禛在这一点上还是看得很透彻的,并没有因此忽略孩子。
“没有爷就没有两个孩子,皇上日理万机,的确难以兼顾一切,且百姓都句话是大孙子儿子,爷没能占这两样,可爷肯认真做事,为皇上分忧,那就比其他人都强。”武秀宁没有贬低其他人,但却牢牢地抓住了胤禛的优点去事。
胤禛闻言,轻吸一口气,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思没有人发现,可武秀宁的话让他浑浊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原来佟额娘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原来真的会有那么一个人,什么都不需要他,她就能看到他做的一切以及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而现在当这个人站在他面前时,他却未曾察觉,直到他选择倾诉,才发现他要的一切都是陪在他身边。
往日的一切一幕一幕地在脑海里绽放,就像一直在黑暗中摸索的人最终找到了出路,他想起初见时她据理力争的娇俏模样,那个时候的她可不像现在这般,明明就是个娇养长大的人儿,偏偏却能为了他一再地忍受刁难和委屈。
还有这次的事,他若是再晚一步,她怕是就要死在乌拉那拉氏的手上,这一瞬间他竟不自觉地起了一身冷汗。
胤禛先是惊喜,又是愤怒,再到如今的惊惶,脸色红白青紫一阵转变,如今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武秀宁之于他的重要,他开始后悔自己处置乌拉那拉氏太轻了。
今儿个这一出,若不是有武秀宁无意识的提醒,他怕是就只得顺了乌拉那拉氏的意,让她出了正院,想来她是笃定他不会将事情出来,不然她缘何这般大胆。
很多事情都经不起细究,之前为了后院的安稳,胤禛不去细究乌拉那拉氏的所作所为,可是一旦他想翻旧帐,结果就是越翻越多,以至于他平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时半会的根本就缓不下去,此时他黑沉的面色让饶心没由来地一抖。
武秀宁见他面色黑沉,仿佛要滴出墨来,不仅不害怕,相反地心中痛快,她就等着胤禛翻旧帐,等着他打从心眼里厌弃乌拉那拉。
虽上一世乌拉那拉氏也引得胤禛彻底厌弃,甚至连她的葬礼,胤禛都没去,这一世乌拉那氏若是提前被胤禛厌弃,她倒是要看看她乌拉那拉氏是否还能坐上那高高在上的皇后之位。
这般一想,武秀宁那一双动饶桃花眼不禁更显明亮了。
胤禛对乌拉那拉氏有多不耐,现在对武秀宁就有多耐心,只是乌拉那拉氏的所作所为到底太过,这一时半会的胤禛的脸色都回不暖,“爷只要问心无愧,毕竟这大清的江山是属于爱新觉罗家的,爷作为爱新觉罗家的一员,就有必要维护爱新觉罗家的利益。”
武秀宁微微点头,显然是早就明白胤禛的想法,毕竟上一世他为了这大清的江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现在怎么可能因为重来一世就改变想法呢!
“婢妾不懂什么大道理,婢妾只知道爷做事还需顾及自己的身体。”武秀宁下意识地蹭了蹭胤禛结实的胸膛道。
上一世他就是太过顾及国事,才会忽略了后宫的变化,不然何至于让钮钴禄氏执掌整个后宫,又何至于让除弘历之外所有的阿哥命短,当然,也有活着的,只是武秀宁不知道唯一活着的弘昼,为了继续活下去,不能不装疯卖傻出活丧,以此来博得一丝生机。
若是胤禛活得长久,最终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这么一想,武秀宁突然觉得乌拉那拉氏再折腾一点也没什么,只要她磨尽了胤禛对她所有的耐心,不用她出手,乌拉那拉氏也能把自己给玩死。
胤禛闻言,只觉得自己那颗如冰雪般的心,在无人瞧见的时候慢慢地融化了。
武秀宁对他的关心,他自然明白,只是后院和前朝牵扯太多,为了大业,或是为了康熙的宠信,别武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