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一曲《逍遥游》已弹完,而琴声却并未停歇,犹自盘旋缭绕,不绝于耳。
陈庭君悠悠道:“琴心三叠舞胎仙,九气映明出霄间。小姑娘,琴艺不错。”
苏樱甜甜一笑,脆声道:“多谢道爷夸奖。”
陈庭君不由莞尔,道:“叫什么名字呀,可爱的小姑娘。”
苏樱如实说道:“苏樱,苏杭的苏,樱花的樱。”
陈庭君道:“苏樱,苏樱。嗯,好名字。解语花枝娇朵朵。不为伤春,爱把眉峰锁。宜笑精神偏一个。微涡媚靥樱桃破。”
苏樱微笑道:“道爷谬赞了。”
陈庭君哈哈一笑,对于这个落落大方的女孩子,他是越看越满意。
他悄悄给了陈北落一个眼神:小子,眼光不错。
陈北落回敬他一个白眼:“废话,我陈北落的眼光还用你说。”
陈庭君嘴一抽,颇感无奈。
他看了看陈北落,道:“你的道行又进了一步,看来下山的这段时间里收获不小。”
陈北落道:“也还行吧。”
陈庭君似忽然了想起什么,道:“你师弟呢?”
陈北落道:“我嫌他速度太慢,就先回来了,不过他现在应该也快到了吧。”
陈庭君嗯了一声,道:“那我们走吧,有段时间不见,为师有些怪想他的。”
说着长身而起,施施然朝紫霄殿走去。
陈北落和苏樱连忙跟上。
……
他们刚到紫霄殿,恰好看见白子逸和慕容九一行人从白玉广场边缘冒出了脑袋。
“师傅!”
白子逸眼尖,第一个看到陈北落三人,当即身形一展,使出了刚学会不久的浮光掠影。
不过两三个呼吸的功夫,便到了陈庭君身前。
陈庭君眉轩微扬,拍了拍白子逸的肩膀,一脸欣慰道:“好你个居阳,武功竟然有如此进步,简直都快赶上为师了。”
“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白子逸用手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嘿嘿,都是师兄教的好。”
陈庭君无语了,语重心长道:“不要长你的师兄志气,灭自己威风。如果你自己不用功的话,那也不可能会有现在的成就不是。”
白子逸眨了眨眼睛,好像也是哦。
陈庭君摇摇头,他这个徒弟呀,人品方面那是没话说,就是有点太老实了。
这时候,慕容九、小鱼儿和梅秋湖也到了。
慕容九和小鱼儿看着面前的中年道士,不由心下暗暗赞道:好一个有道全真!
只见陈庭君面如冠玉,飘然若神,身姿挺拔,若岩上孤松,披着一件淡蓝色的道袍,如长空之洗。
更奇妙的是他的那双眼睛,坦率、真诚,至乎带点童真的韵味。
一旁,梅秋湖凛声道:“见过玄师叔。”
陈庭君微笑道:“知秋也来了啊。”知秋是梅秋湖的道号。
梅秋湖回道:“弟子最近正下山历练,恰逢两位师兄从宜昌路过,便一同过来看看师叔。”
陈庭君点了点头,道:“你也好久没来武当了,这次就在师叔这里多住几天。”
梅秋湖笑道:“那就打扰师叔了。”
陈庭君眼睛一瞪,没好气道:“你这孩子,还学会跟你玄师叔客气了。”
梅秋湖挠了挠后脑勺,呵呵直笑。
陈庭君摇摇头,然后将目光落在了慕容九和小鱼儿的身上,道:“这两位是?”
白子逸连忙站了出来,为他们介绍对方。
陈庭君看着他和小姑娘的亲密劲,不由得心下感叹道:傻人有傻福啊。
又看了一眼大徒弟陈北落,陈庭君也乐了,这两个小家伙倒是挺有默契的,第一次下山就给我各自领了个媳妇回来。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他收起心思,对陈北落和白子逸两人吩咐道:“落儿,逸儿,你们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也累了,先和你们的朋友下去休息吧。”
陈北落和白子逸异口同声道:“是,师傅。”
陈庭君摆了摆手,笑道:“去吧。”
于是,陈北落和白子逸便带苏樱等人往厢房去了。
……
小鱼儿一觉醒来,已是黄昏。
落日融融,渲染了整个天空。
铛!铛!铛!
东边忽有钟声传来,深远洪亮,悠扬回荡,惊起了一群群归巢的鸟儿。
小鱼儿来到院子,发现苏樱、白子逸、慕容九和梅秋湖四人早已起来,正在亭子里喝茶聊天呢。
他快步走了过去,抓起一块桂花糕就往嘴里塞,边吃边道:“嗯,怎么没有看到落哥儿?”
白子逸笑道:“师兄他呀,准备晚饭去了。”
小鱼儿道:“落哥儿会做饭?”
白子逸道:“当然,我师兄的厨艺可好了,保证你等下就连舌头都想一起吞下去。”
小鱼儿一脸郁闷:“那在船上的时候,他干嘛还让我做饭。”
“哈哈。”众人顿时乐不可支,眉开眼笑。
白子逸看着小鱼儿,忽然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那时候,他每天都忙着喂马劈柴、洗衣做饭。
咳咳,饭不是他做的。
因为那实在是教人难以下咽。
白子逸一个富家大少爷,从小娇生惯养的,哪碰过如此粗活,不过几天就累得跟死狗一样。
这时候陈北落关切道:“居阳呀,是不是太累了?”
白子逸老实道:“有点,多谢师兄关心。”
陈北落嘴角含笑道:“师兄教你一个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