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亲着亲着的,倒是莫名浑身发烫,身子也下意识地弓起来,想贴近他一点。
风月觉得很羞耻,身上这是个畜生啊,是敌人的儿子!她怎么能想这种事儿呢!
然而,得她这一点反应,殷戈止竟然主动了起来,完全不像以前那般等着她伺候,反而是像地狱里来的魔鬼,拉扯着她一点点往下掉。
“不……”
“别出声。”清冷的声音染了点动情的味道,像能蛊惑人心似的,慢慢地就夺去了人的理智。
完全失去理智之前,风月成功地说服了自己,她想:就当是进了一次倌馆吧!
抱着刀狂喜的徐怀祖压根不知道自己促成了什么好事,只认认真真地练起秘籍来,生怕下回师父再抢刀。
然而,他想多了,第二天的师父态度十分慈祥,看着他就像看着了亲生儿子一样,目光里透着浓浓的父爱。
颤颤巍巍地抱紧了自己的刀,徐怀祖躲在安世冲背后小声问:“师父这是怎么了?”
刚刚从外头拿了消息回来的安世冲一本正经地道:“魏文帝已经下旨要重审关将军一家通敌叛国之案,师父大概是觉得能弥补过错,所以开心吧?”
“你说什么?”殷戈止背后跳出个风月姑娘,瞪着他问:“重审关家之案?!”
“是啊。”被她这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安世冲抿唇:“街上正热闹呢,都在说这件事。”
刚刚在儿女情长上头纠结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风月侧头看了殷戈止一眼,问:“殿下是不是觉得,只要关家翻案,我就不会记恨了?”
殷戈止垂眸:“我没有那么想。”
但至少,可以赎一点罪。总不能让关家一辈子顶着这罪名,碑都不能立。
“嗯,那多谢殿下了。”点点头,风月整理好衣裳,跨出门槛道:“既然关于关家的消息已经等到,那奴家也就先告辞了。”
“风月。”殷戈止微微皱眉:“你生气?”
“我没生气。”步子没停,风月边走边潇洒地挥手:“只是这几天脑子不太好使,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光顾着看你们的热闹了。现在时候差不多,也该回去做点别的事情。”
迈开步子跟上去,殷戈止沉声道:“你想做的事情,需要深思熟虑,不可玉石俱焚。”
“您一直拉扯着奴家,不也就是怕奴家玉石俱焚伤着您父皇么?”小声说了一句,风月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妩媚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指了指后头道:“您的二位徒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奴家走,您可得留下来圆谎。”
“关清越!”殷戈止伸手抓住她,眼里难得地露出了焦急:“你就不能再等等吗?现在急着杀了他,对关家有什么好处?案子还没翻,你碑都刻不了!”
“我不急,但也不能再被您拖在这儿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殷戈止沉了脸,咬牙问:“与我在一起,是浪费时间?”
昨晚刚刚才温暖过的人,一早起来,怎么就又变得拒人千里了?不是说女人身体归谁,心便归谁么?这个关清越,为什么完全不吃这一套?!
回头抛了个媚眼给他,风月笑盈盈地道:“殿下何必如此纠缠?不像您那高高在上的神仙模样,倒像是急躁冲动的年轻小子了。”
说罢,抽回自己被他捏住的手腕,红衣飘飘,像蝴蝶一样飘出驿站大门,融进了来往的人潮中。
呆呆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殷戈止垂眸,掐指算了算。
拖了这三天,已经算他了不起了。她无心,饶是他再怎么费尽心思,也只能算他无耻纠缠。
堂堂殷大皇子,竟也会落得如此下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