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尽欢昨天受了刺激不假,不过被祝言明拖回去睡了一下午后情绪基本已经稳定下来,只是不太想说话罢了,在湖边看到母亲的身影她也清楚那是错觉,心底清明的很,并没有想自杀。
她想过要原谅父亲,并且也正在努力,母亲的死是她的错,但徐长夏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母亲的忌日,见到徐长夏对她来说是一种煎熬,一面想着原谅,一面又是心中间接害死至亲的罪恶感,于是才想出那种损招想赶走徐长夏。
后来郁云川的配合完全是意料之外,三言两语解决了徐长夏,她自然乐得轻松。
但那种心底深处的痛以及自身无法推卸的罪恶却是真实的,她还没有高明到眼泪能收放自如的地步。
基于以上种种,徐二欢的现世报也如期而至——
“不去行不行?我已经好了。”徐二欢垂死挣扎。
“不行!”这是板着脸立场坚定的徐爸,突然想起郁云川昨晚的话……细心呵护,他软下声音蹩脚的诱哄:“只是让医生看看而已,一会就回来了,又不会打针,不疼的。”
“我真的已经好了,一点事没有,清醒无比,而且我现在感觉浑身精力充沛,我想去上课,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还想去西红柿炖菠菜,我……”
徐尽欢喋喋不休的想证明自己很健康,可是在徐爸看来她比昨晚更严重了,从精神病性抑郁症直接进化为精神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唠叨了半天见徐长夏依旧不为所动,反而神情越来越凝重,徐尽欢败下阵来,拿出手机想给陈优优打个电话,让她帮自己请病假,开机后二三十条的短信狂轰乱炸而来,快速的翻了翻,不是陈优优就是楚依萱,大多是昨天发的,不用打开就知道是什么内容了。
最后一条赫然是易君白,而且还是今天早晨刚发了没多久,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行字:“睡醒了吗?生病了记得要去看医生!!”
最后那两个感叹号震得徐尽欢晕头转向,她只想问,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她的病情啊尼玛!
有精神病这种事又不光荣,她连陈优优都没提过,郁云川是医生,看出来是应该的,但易君白易大才子是如何得知的?
其实易大才子并不知情,他口中的“生病”是淋了雨会感冒的生病,昨天失踪一天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怕她会淋雨感冒才加了这么一句嘱咐,本来是为了以防万一,谁知道歪打正着!
给陈优优打电话自然少不了被她的狮吼功咆哮摧残一番,徐二欢蛋定从容的吃着加热后的披萨,待手机里的声音渐小之后才重新放回耳边。
徐长夏还在一旁瞪眼看着,黑眸几缕血丝,面容微倦,徐尽欢匆匆说明请假的事后赶紧挂了电话。
徐长夏的担忧她全看在眼里,但她需要时间,人都有这样一个毛病,越是在意的人越难以原谅他的过错,因为太在意,他的一点一滴都可能牵动着你的情绪,当他伤害你的时候,是无法想象的深刻。
从排队挂号到寻找科室就诊,全程都有徐长夏陪伴,徐尽欢只要跟在他身后就好,她一直在想,这样溺爱的待遇已经多少年没享受过了?好像自从老爸的公司步入正轨之后,他就很少再陪她了,甚至一天一天的见不着面。
徐尽欢对自己的病情很了解,没兴趣再听医生啰嗦一大堆,趁机溜了出去。
记得郁云川说他还是a大附属医院的医生,就知道他没那么简单,一般的老师怎么可能分配到家属楼,还是那么有权威的地方。
无所事事的徐尽欢决定去看一看郁云川,当然,这仅限于悄悄的、远远的撇上一眼,因为郁云川做起事来是极为认真的,这点从他吃饭时就可以看出,认真的盯着食物,就像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