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国母,不要再这般作践自己了。”
孙心对娄皇后的关心,就像是自家姐妹一般。
皇后从不排斥这些,丧了娄冉之后,不过就是丢了半条命,着实……着实没什么,不是还有半条命剩下?
孙心来皇宫,不是来做一辈子宫女伺候人的。
“最近,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是,前线又打了败仗罢了。”
孙心窝在娄皇后的床边,就那么护着娘娘,避子汤药不光会毙掉府中尚有一线生机的孩子,还损耗着皇后的身子,那是伤本的东西,少有女子会做的这么绝情。
娄雯静只要一想到拓跋嗣强迫小冉,她只要一想到那个冰冷漆黑的夜晚,娄雯静怎么都忍不住。
“心儿,时间真的不能倒流。”
孙心给娄皇后揉着腿,她说腿疼,这些天,恐怕是避子汤药的那个劲儿又反倒过来了。
孙心就在那里听着,不知道这到底是在肯定自己所说的一切,还是在问孙心。
如果时间能倒流,孙心也不会在这儿,身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生活留下来,迫切的伤痕,娘也不会死在那破旧不堪的地方,到死,连一个像样埋葬的地方都没有。
这一切不是正得意于那些拿金丝白银洋洋洒洒买卖时间和生命的人么?
孙心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见不得人家过的好罢了。
她不要做什么特别的事,她只不过是要费凡死,仅此而已。
若不是自己的能力不够伤及费凡的羽毛,孙心断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做这么多浪费时间的事,她看着娄冉,人就是这样,生下来就不同。
孙心曾经梦见过费凡和娘道歉,说自己错了。
醒来之后,清醒过来一点点,便知道,那就只会是一场梦。
犯下的错永远无法弥补,你想弥补?想还清?最后只会发现,伤害了就是伤害了,镜子破了就是破了,就像是皇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他永远、永远、不可能弥补当年在娄冉身上所犯下的所有无耻行径……
“哎!”
手底下没轻没重的,拓跋嗣进来刚好看到那一幕——孙心给皇后按摩的时候,手底下失了力。
“哎,孙心完蛋了,肯定。”
“为什么啊,你又不是皇上,你怎么知道皇上到底心里喜欢谁啊!”
低声的耳边话,确实是没有第三个人还可以听得见了。
“你会不会说话?那可是皇后,要是不是相爱,谁会让她坐在这后宫之主的位子啊!”
那人说另一个人一定是个榆木疙瘩!
“这哪儿有人会干这种蠢事啊!”
“怎么着——活儿干完了都?”
皇上身边的掌事太监看情况总归是有些尴尬,琢磨着皇帝的眼神儿,倒像是有什么私密些的话,大致不想让任何人听到,掌事太监也在这人群的行列里……
“没,没有……”宫女头低的很窝缩,另一人看着这个宫女这么快认错,自己也不想替别人背锅,也就低下了头,没什么解释。
门外的小宫女等着皇上已经进去之后,在外面嘀咕的这两句话,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宫里人,都是那么传的。
“怎么回事?”
拓跋嗣过去刚好看到那正在捏腿的样子,孙心跪在地上,显然,手里是没轻没重的走神了。
要不然,怎么会连个腿都捏不好……
“没事,刚刚……”
皇后害怕对孙心少不了会有批评和责罚。
“孙心,你手怎么样?”
娄雯静突然住嘴了,她说不下去,也不知道再往后面还有什么可说的。
孙心眼里有一丝丝的迟疑。
是的,现在这种状况,的确是孙心想要的状态,可是……她看着皇上的面孔,没办法这么快接受这种反转。
孙心也没说什么,拓跋嗣的那种眼光总是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孙心看了看皇后,她希望这个时候有个人来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
拓跋嗣什么都没说,过去拉起了跪在地上的孙心,从屋子里带了出去。
多可笑啊……
娄皇后已经无力抵抗所有外来之物。
本来,这些事情,凭什么都让她来承受,她不就仅仅是娄家的长女吗?
日暮迟缓,最近海上的货物要开始走了。
老潘和五子商量了一下,蓝营的人到底都是哪些,五子老老实实地给了老潘一个名单,那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甚至很多都是平日混成一片的人了。
仅仅是这一点就足够看出……老潘拿着那份名单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官场之间的居心叵测绝不只是说说而已,那名单上都是往日的一张张笑脸,若真是杀伐起来,一个个果断勇猛的气力,绝非山石可阻挡。
“老潘,这匹货不是说好你不跟的么?”
今天海上天气时有变化,看着这天气,有些不对劲啊!
阴云密布的时候,再加上上乘的惊涛骇浪,今日出海,发生不幸之事的概率确实大了许多。
“改了,这趟路不好走,还是我走,放心。”
老潘和那人扯着嗓子在船中和船尾喊叫着,嘶哑的喉咙加急……海上状况也会很快带来狂风就偶遇速暴。
“那你那事儿谁干?”
船那头的话传过来,好像都带着风雨。
“不知道,再看吧,快走货!”
不能再耽搁了,没时间了,本来这批货就要的急,安排的时候,货物又特殊,耽搁了两日。
今天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