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初初摇头,端着水杯走到张束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用叫我前辈,叫我初初好了。”
张束想起,白天上官跃也是称呼眼前的女孩子为初初小姐,“那怎么行呢,我只是……只是炼气期的修为。”
就连上官跃都客气地叫自己面前的少女一声初初小姐,他要是直呼其名,也未免太不好了些。
司初初摆手,“我不是世家那些人,不在意这种东西。”
张束挠了挠脑袋,难道眼前的少女竟然不是木家人吗?
半晌踟蹰着小声问道,“那不然我也跟上官前辈一样,称呼您初初小姐?”
见张束坚持,司初初点头,一个称呼而已,怎么叫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想张束前辈前辈地叫她,也只是单纯觉得这么叫显得她很老似的。
“听你口音,你也不是帝都人?”
张束点头,“我们家以前是s省人,我爷爷那一辈的时候下乡去了x省。”
“你灵根不算太差,怎么现在还在炼气期?”
司初初倒不是要嘲讽张束的意思,只是觉得张束也算救了她,想帮他一把。
张束被司初初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不瞒您说,我小时候的时候x省闹饥荒,我父母都死了,留下我侥幸活了下来,还是二十岁那年被游方的师傅发现身具灵根才带我离开x省来了帝都的。”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些。”
司初初没想到自己随便问了下张束的修炼情况,竟然还提及了他过往的伤心事。
“师傅说我因为启蒙的晚,加上灵根也不怎么好,所以修炼的速度要比别人慢得多。”
张束虽然这么说着,可神色间虽有无奈却没有气馁、落寞之色,反而带着三分豁达。
“加上我这人胆子小,以前就最怕什么妖怪啊鬼啊之类的,就是到了现在也不敢去捉什么厉害的妖怪,连我师父都说当时或许都不该带我进修真界。”
司初初忍不住夸了他一句,“你这心态倒是挺好。”
“现在的情况可比师傅刚捡回我时好太多了,虽然不是修行的好材料,但横竖也比普通人强点,等我再努力两年过了筑基期的瓶颈,大约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为生机发愁了。”
筑基期的修士能有的神通确实比炼气期要多多了。
不过这次陆珩给的那五十万,在达到筑基期前,他也不愁生活拮据了。
本想帮张束一把还了这份人情的司初初却收住了原先的念头,改了想法。
张束的灵根是火属性的,虽然资质是差了点,但胜在心性。
入门晚加上资源匮乏,才使他年近三十了都没入筑基的门槛。
她自己身上都全是事儿,也就从未动过收徒的念头,怕耽误了人家,但张束倒是不错的人选,横竖都不能比他现在的情况更差了吧。
且看一看吧。
又跟张束随便聊了两句,司初初起身准备回二楼去。
明天的考试她还是要去参加的。
她做题的速度很快,白天的数学试卷,其实后面也没剩几题没做了,虽然不能达到预期的成绩,但也应该不会特别差。
“明天我还要考试,先去睡了,你也别强撑着了,如果有事,灯灵会叫醒你的。”
司初初指了指卿木阁大门处墙上的一盏油灯。
那战国造型的油灯是木靖从木家藏宝阁的犄角旮旯里偷出来的,因缘际会之下附了屡残魂,年岁久了那残魂竟然还修炼成了灯灵。
因为鸡肋没什么大用场却也勉强算是件法宝,一直在木家藏宝阁的角落里放着积灰。
前几年木靖抱怨老是他一个人守在卿木阁太枯燥,司初初给出的主意让木靖回了趟木家给偷出来放在店里无聊的时候解闷玩儿的。
张束瞠目结舌地看着司初初手指的方向,欲哭无泪,“初初小姐,你别吓我,我……我可是最怕鬼了!”
司初初这次没再管他,自顾自上了楼。
卿木阁的二楼有张束上不去的结界,司初初走了,楼下就只剩了张束,和那盏战国油灯!
说是睡觉,但司初初却是在卿木阁二楼用九宝天铃温养自己的识海。
天亮了才收起了九宝天铃,期间还留了心关注着楼下的张束。
她若收徒,不需要徒弟有多高的天赋、多雄厚的出身背景,但只一点心性纯良,心思简单却是必须的。
识海的伤好了九成,剩下的一成对于一场考试来说,无关紧要。
司初初神清气爽下了楼,对比张束怨念地顶着两只熊猫眼来说,倒是张束才像识海受了混沌灵虎符重创的人。
走到张束盯着瑟瑟发抖看了一整晚的那盏战国油灯旁,司初初催动灵力,指尖凝出一小簇火苗来,点上了灯芯。
顿时一缕青烟升起,渐渐凝成了人形。
回头对着张束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司初初道,“哦,我昨晚忘记告诉你了,不点亮油灯的话,灯灵是不会出来的。”
跟身后的张束摇了摇手,司初初心情愉悦地考试去了。
也不管张束都在卿木阁里气得都忍不住跳脚了。
和昨天一样,今天的考场外面依旧人山人海,但不一样的是,校门的正前方霸道地停了辆加长的劳斯莱斯幻影。
司初初到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
本想绕开从人群后面走进考场,傅沉却先司初初一步下车叫住了她。
“司小姐,陆总请您过去一趟。”
司初初撇嘴,脚倒是听话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