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曼握着方向盘的手蓦地一顿,她转头看向后座上的吴信然,脸上露出浓浓的疑惑。
信非现在不是好好的在m国吗?说什么对不起……
她咬着下唇,一时犹疑不定。
正打算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可吴信然突地又是声声低低的呜咽出口。
何曼曼看得目瞪口呆,心也越发揪起来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吴信然这样失态过,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否则,他不会这样的!
“吴信然!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清楚啊!”何曼曼转着身喊道。
可吴信然却根本听不到她说话,他只是自顾自的难受着,那痛吟声仿佛有人在挖他的心肝似的,撕心裂肺的难受!
何曼曼叫了半天,他都没有回应。
她心知他是真喝多了。
也对,如果不是喝了这么多的酒,想必,死要面子的他永远不会在她这个堂妹面前露出如此失态的一面。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坐正身子,启动了车子。
没有回吴家,而是直接去了吴信然自己的住处,何曼曼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个醉汉弄上楼,等到把人半拖半背的送到客厅沙发上,她已然累得快要趴到地上了。
喘均了气,她看着已经彻底睡过去的吴信然,心下有了决定。
这晚她没有离开,直接在客房睡下。
第二天一早,吴信然因为头疼而**着醒来时,厨房和餐厅飘来阵阵香气。
他扶着头走过去时,就看到面无表情的何曼曼正将一碗粥放在桌上。
“曼曼?”
何曼曼瞟了他一眼,催促道:“去洗个澡清醒清醒过来吃饭,之后我有话问你!”
吴信然脑袋里慢慢苏醒了昨晚的回忆,虽然他仍是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看到堂妹与往日大为不同的脸色,他也隐隐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安静无比的吃过饭,两人回到客厅相对而坐。
何曼曼沏了壶茶,倒上,她端在手里一杯,雾气袅袅中,开了口,“说吧,信非出什么事了?!”
吴信然虽然已有猜测,但被她这样直接问出口,仍是带出震惊的神情,蓦地抬起头。
何曼曼冷笑道,“你还打算瞒着?”
在她坚定的神情中,吴信然知道,在她这里,只怕是瞒不下去了。
这让他有些纠结,又隐隐有些轻松。
吴信非的事他一个人背负了太久,不是不累的,否则他这样自律的一向不喝酒的人不会去酒吧买醉!
何曼曼不是长辈,至少,她不会经不起事情带来的打击。
他当然不会指望对方能有什么解决事情的办法,因为本来,就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只是,能有个人分担一下,哪怕只是听一听他的诉说,也是好的。
沉默了半晌,吴信然说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前阵子方亦可被绑架失踪的事?”
何曼曼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险些从沙发上跳起来,“绑架?失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吴信然用力抿了下唇,缓缓道:“大概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她已经被霍西城救回来了。而绑架她将她带走的人,就是信非!”
听到这话,何曼曼的心情已经不是惊讶可以形容得了的了。
她眼睛直直的瞪着对面,“这……怎么可能……”
吴信然打心底里叹息着,他也希望这是不可能的,可是,不行。
他从自己如何怀疑套话,然后再到调查发现,并且亲自去了一趟m国劝说一一道来,最后说到霍西城查到了他们的所在,然后将方亦可带了回来,不但如此,吴信非也被他带回来了,只是,对方直接就将人送到了警局,并且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吴信非涉嫌绑架非法监禁等罪行……
“我找过霍西城,试探过他的意思,可他很坚定,这回是不会放过信非的。我没有其他办法了,信非的案子就快要开庭,我能做的,也只是给他请位好律师,希望能给他减轻些刑罚。”吴信然将痛苦掩在心底,在偶然在眼底透露出一二,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平静到近乎麻木。
何曼曼张口结舌,这番话信息量太大了,她一时根本无法完全接受!
她知道的,信非喜欢亦可,但是,但是他不是知道的吗,亦可爱的是她丈夫!之前他在网络采访上弄出那么大的事,亦可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这态度表现的再明显不过,她根本不想再与他有牵扯!他后来明明也是接受了的啊,虽然很痛苦,但他不是放弃了吗?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何曼曼难受的抱住头。
她真的很喜欢很疼爱这个堂弟的。
他有才华,人又开朗善良,家里有他在的时候,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她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她失恋了,信非还特地写了歌亲自演唱,录下来发给她。时不时的就跟她视频,出乖卖萌,就为了哄她开心,而他的贴心,也确实让她那段日子没有太难过了。
或许这些举动在别人看来没什么,但对她来说,那样纯挚的安慰,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可是,从什么时候,一切就变了呢?
何曼曼的眸色暗沉下来。
是了,从他因为亦可那对假父母要绑架她,而被牵连开始……他在那种条件恶劣的地方,陪着她被禁锢了那么些天,回来以后,他看上去就不再那么阳光开朗了!
他会突然的望着某处,流露出忧伤的神情,也会莫名其妙的出神,怎么叫他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