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却是知道这周全芳可是会要好处的,她这样对待自己的妈妈还不是因为今年妈妈给舅舅的分红又突破了周全芳的心里标准。不过看在她对外公外婆两位老人还是不错的,林初夏也就假装不知道了。过年还是那样,就是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的,江银荷也给了几个孩子压岁钱。江大龙也给了林初夏和杨淑萍,杨淑萍不要,江大龙却一瞪眼睛:“又不是给你的,这是我那重外孙的。”杨淑萍只得接下。
刚到初二,江银桃就过来请他们过去看新娘那方送嫁妆。江银荷根本就不想去,她忙了一年,想趁着这个假期好好放松放松,跟自己的父母说说话。江银桃却是死拽着不放,后来还是江大龙瞅着不像话,就劝了江银荷去一趟。
江银荷无奈只得答应去了,林初夏和杨淑萍没见过农村娶媳妇送嫁妆是什么样儿的,也跟着一块儿去了。周大松是离新华村有五里地的小儿峪村的,从新华村过去,路不是很好走,上山下岭的,好在今年没有下雪,几人还能跟着送嫁妆的队伍快走几步。
因为是山路,就不可能像城里那样一车拖走,只能靠人用背篓背。这送嫁妆的队伍倒是很壮观,足足有二三十人组成。江银桃得意洋洋地跟在送嫁妆队伍后面,一边走一边跟江银荷说话。走了四五十分钟,送嫁妆的队头已经到了小儿峪村。
村头已经有接待的人在那里开始放鞭炮,林初夏最头疼这个了,但是又没办法,中国人婚丧嫁娶、过年过节的都离不开这个,只能两根食指紧紧地塞在耳朵里。进了村里,有许多娃儿跟着送嫁妆的队伍跑着跳着。
江银荷则跟林初夏和杨淑萍说道:“这个时侯送嫁妆的队伍是要给孩子们发糖吃的,寓意着让看到嫁妆的人都说甜蜜的祝福的话。”果然。那走在送嫁妆队伍最前面的那人,已经从背篓里抓了两把糖,发给了尾随的小娃儿们。小娃儿们也很是懂规矩,一溜儿的吉祥话说得大家都高兴不已。
到了周家门前,却是让江银荷大吃一惊,周家原来那低矮的烂泥屋,如今已经变成了红砖的二层小楼。江银桃看到江银荷吃惊的样子,心里更是得意,拉着江银荷往前走:“哎,大姐。为了娶这媳妇儿啊,我可是拼了老命了。怕那烂泥屋委屈了漂亮的儿媳妇,这不就死活让大松寄钱回来盖了这么栋小楼。大姐。比你家那楼也差不了多少吧?”
江银荷还没答话,林初夏已经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就这土了吧唧的红砖楼就能跟自己家的三层小楼比,江银桃也太能说笑话了。江银桃听得林初夏笑,就有些不乐意:“怎么,小乖。我家这楼还比不上你家的楼?”
林初夏只得点头:“比得上比得上,比我家的楼强多了!”江银桃听了这话才展颜笑了:“本来就是,你们看这小儿峪村哪家有小楼,就我们家是盖的楼房。”江银荷也点头:“确实是的,小儿峪村也就妹妹家有楼房了。”听得江银荷都这么说,江银桃简直就是心花怒放。人家都说大姐有本事,哼哼,我也差不了多远。自己家这房子可是花了三千五盖起来的。
进到屋里,这是那种典型的农村房子,进门是堂屋,堂屋两边还各有一间房,厨房是在小楼旁边搭起的一间小屋子。穿过堂屋后面是楼梯间。上楼分左右两边能上不同的房间。能看出来是新弄好不久的,屋里的家具还没多少。那些送嫁妆的人。将背篓都一溜儿地摆在堂屋供村里人看。窗户边、门边到处挤的都是人,一个个探头探脑地看嫁妆。那领头的又发了一轮喜糖,得了糖的都忙不迭地说着吉祥话。
领头的那人是姜家的一个表哥,从兜里掏出了嫁妆单子递给了江银桃:“亲家母,你查点一下,看看东西可都对。”江银桃喜滋滋地接了过去,这一看之下,脸色却是大变。
江银荷不知道江银桃为什么变颜变色的,也走上前想看看这嫁妆单子写了什么。江银桃猛然看到姐姐凑了上来,马上把那嫁妆单子一撤,假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大姐你坐!”说完又冲着楼上喊道:“小菊,还不来给你大姨她们上茶!”
听得周小菊在楼上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下来了。看到江银荷,周小菊还是很高兴的,这个大姨对自己还不错,压岁钱和新衣服都一视同仁,在她家还能吃数不清的没吃过的好吃的。所以她上前亲切地喊了声:“大姨!”江银荷笑着拍了拍她:“我们小菊也长成大姑娘了。”说得这脾气暴躁的姑娘居然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不一会儿,周小菊给大家都上了茶水。不知道为什么,江银桃有些坐立不安,而周红军和周大松两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见人影。江银荷、杨淑萍和林初夏干坐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没劲,就起身告辞了。江银桃连虚留都没留一下,就把她们三人打发出去了。
林初夏一出门就有些生气:“这大姨,怎么搞得,死乞白赖地叫了我们过来,又不跟我们说话,不知道什么意思。”江银荷倒是很理解她:“她这人死要面子的,本来让我们来看嫁妆就是想在我和你嫂子面前显派的,没想到对方亲家根本不给她长脸,估计嫁妆没达到她心里的标准,这才脸色不好看。这送嫁妆的人是要新郎这边打发的,她不给打发,送嫁妆的也不走,哎,这也不知道闹得是哪一出,明天就要结婚了,还弄这些个事。”
林初夏这才醒悟过来,原来那送嫁妆的人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