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东门走进箜篌城,声势浩大,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百年前第五熊入城自封城主后,箜篌城从此和战火无缘,承平日久,没有军队过境,在城里折腾出大动静的往往是来往的大宗商队。
来往商队无数,都没有这群苗人折腾出的动静大。
三百多号苗人,个个挎着弯刀,看得路边摆摊的摊主和行人一个个心里发毛。
待所有人入城,韩学思站在道:“各自找乐子去吧,两个时辰后在此集合,不得擅自出城,不得惹是生非,不听号令的丢了小命可不要怪本公子。”
人群一哄而散,平时相熟交好的三五成群,对什么都稀奇,走走看看,不亦乐乎。
跟随韩学思入箜篌城的不老峰弟子大多是第一次出山,心思单纯,不知人心复杂险恶,没人考虑过会遇到危险。他们可以不考虑,韩学思却不得不放在心上,若是不能将弟子全数全须全尾带回,到时候会有长篇累牍的麻烦。
此次他带着山前弟子出山来箜篌城,并非临时起意,他在后山凉亭中和三位供奉说了三壶茶光景,四人联手推演了一番,确保不会出现大问题才共同拍板决定的。
韩学思带着山前弟子冒险出山,只是想让他们开心一下,没有别的想法,三位供奉同意他的想法,是想看看苗地周围各方势力对待苗人大举出山是何看法。
弟子们很快散开,思、闻人一百、三供奉和墨星图四人。
三供奉伸出手,向韩学思说道:“给钱,我要去那个地方。”
韩学思双手一摊,笑道:“没钱。”
三供奉指着他说道:“你小子说话不算话。”
闻人一百搂着三供奉脖子,笑着说道:“九哥和你开玩笑呢,天色尚早,那个地方还未开张,等等再说。”
墨星图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所说的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愈发好奇。
三供奉想想也对,乖乖跟在他们后面,去了城中名气最大的酒楼临江仙。
尚未到晚饭时间,韩学思四人上了三楼临街雅间,点了一桌最贵的酒席,一边喝酒一边居高临下注视着长街上的动静。
过了一会,三供奉皱起眉头,转头看向门口,目光中满是警惕。
闻人一百口中正嚼一块糖醋排骨,含糊不清说道:“没事,自己人。”
大掌柜领着谢三省走了进来,谢三省挥了挥手示意大掌柜退下,待门关起后才向众人行礼,肃容说道:“九公子怎么不打声招呼?小的好提前做准备。”
韩学思笑道:“谢三哥不必紧张,城主府不是定下过铁律吗?箜篌城里不得杀人,违者一律抵命,至今也没人敢冒头,派出你的人,把那三家的探子看住就行。”
谢三省领命而去。
箜篌城中消息灵通的不止他一个,林甲更早收到报信,立马去城主府内院见了师父第五熊。
第五熊正在栽花,花圃里的几株名贵罕见的单线金菊被他上次用烈酒浇死了,被府中女管事指着鼻子骂了一顿,觉得很委屈,逼着大弟子花了重金买来几株,眼见请来的花匠双手哆嗦,气得吹胡子瞪眼,命人给了银子打发了,挽着袖子卷起裤脚亲自走进花圃中。
听到林甲说出那个消息,第五熊放下手中活计,捏着胡子说道:“韩九弟果然真人,比前面那几个家伙有趣的多,不错,不错,错不了,错不了。”
林甲当然是聪明人,知道那两个不错是啥意思,却不知道那两个错不了作何解释,听得如同丈二和尚一般。
第五熊说道:“盯紧了,不老峰弟子一个都不能有事。”
林甲点了点头,行完礼便走了出去。
长街上,一个面目猥琐的侏儒挑着担子,大声叫卖道:“炊饼,炊饼。”
几名不老峰弟子不知道炊饼是何物,好奇的凑了过去,看到炊饼就是蒸饼后纷纷没了兴趣,一同走向别的摊子。
侏儒挑起担子走进一条巷子,敲响尽头那座宅院的院门,很快有人开门将其迎了进去。
没过多久,四名家仆打扮的魁梧汉子走出院子,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才走出巷子,刚出巷口就遇到了城主府的四名青衣护卫,领头一人面色不善说道:“想活命的退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请他不要忘了箜篌城铁律。”
另外两处宅院外面,有差不多的情况发生,刚出院门的人便被城主府的青衣护卫拦住去路,被出言警告后乖乖退了回去。
这三处宅院分别是东吴、南诏和大渝三方密探在箜篌城的老巢,普通人自然不知道,城主府那帮高手心里和明镜一般,青衣护卫得到林甲命令后,以最快速度派出人手监视三个地方,守株等到兔后加以警告,若是那些人不听劝告,他们不介意用手中的刀剑和他们好好谈谈。
箜篌城里,不管是多高的高手都得遵循铁律,不然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城主府已然表明态度,三国密探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呆在宅院中做缩头乌龟。
天将晚时,墨七将几样可口小菜送进吊脚楼。
墨翠一下午没看见韩学思影子,随口问了一句:“墨七,姑爷去哪了?”
墨七不擅撒谎,支支吾吾之后说了不知道,被墨翠寒着脸重复问了两句后,老老实实全交代了,说姑爷和他师父带着二公子和三供奉去了箜篌城,晚上会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会让二公子去了还想再去,肯定会流连忘返。
的那个好玩的地方是干嘛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