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生可知晓一名叫长恒的男子?”她略显急切地问道。
没想到这回诸葛青摇了摇头,“未曾听过。”
“真的未曾听过?先生再好好回想一下?”挽兮有些不死心,“当年闻人寇重新出现以后,他身边就没有其他人?例如......仇家?”
诸葛青仍是摇头,他的记忆力很好,说是没有听说过,那就肯定是真的不知道。
“怎么,这人对你来说很重要?”看到挽兮有些许失望的神色流露,诸葛青问道。
“他是我父亲。”挽兮缓缓叹出一口气,因着自己面前存在的,只是诸葛先生剩余的一缕神识了,倒不怕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给他听。
“......当年闻人寇逃走以后,我父亲追着他前往人世,也就此下落不明了。”
“原来闻人寇是这样得到的帝药。”诸葛青恍然,不过看她的眼神又逐渐转向了同情,“闻人寇素来心狠手辣,对你的父亲恐怕只有利用,恕我冒昧,你的父亲可能......”
“我知道。”挽兮点点头,还是坚定道,“但是我仍然不会放弃的,我要找到闻人寇,与他当面对质。”
“你现在确实有这个资本。”诸葛青笑笑,“拥有鄢列和阴阳花两大护身符,想必闻人寇暂时也无法奈你何。”
“那个......”挽兮突然默了一瞬,“阴阳花还能取出来吗?”
“不能,如果你还想让它保持生机。”诸葛青答得非常干脆,当时他虽是用替死傀儡蒙骗了他们,但阴阳花一旦入体,确实没有办法再转移了,“除非你到了需要立即使用它的时候。”
挽兮微微叹了口气,又和诸葛青聊了一些别的话题。
最后,诸葛青的神识快要消散了,“小姑娘,祝你好运。”
“先生也是。”挽兮的目光有些复杂,“希望你和婉妙来世还有机会相逢。”
“我们会的。”诸葛青的神识,微笑着消失了。
从回忆中抽离,挽兮揉着太阳穴,对鄢列道:“带我去见你们的阁主,我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在哪儿。”
“不行。”鄢列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你不想要阴阳花了?”挽兮以为他没听明白她的意思,挑明了又问了一遍。
“我知道你说的是阴阳花,我也想要,可是我不能带你去见阁主。”鄢列怎么可能不明白挽兮的言下之意,她的话刚一出口,他马上就猜到诸葛肯定告诉了她什么了。
“你不带我去见阁主,我不会把阴阳花的下落告诉你的。”挽兮平静道,“这是交易。”
然而鄢列非常坚持,“我不用你告诉我,阴阳花的下落我会自己找出来的。”
挽兮无奈了,那就只好坦言吧。
“诸葛先生告诉我,阴阳花其实还在你我体内,我与你身上出现的古怪联系也与它有关。”说着她摊了摊手,“所以你看吧,无论如何,只要你们还想要阴阳花,你就还是得把我带到阁主面前。”
鄢列皱了皱眉,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他不肯带挽兮去见阁主,无非还是担心她的安危罢了,之前阁主既然派人暗杀挽兮,说明阁主对挽兮还是很危险的。
“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去见闻人寇一面的。”在鄢列面前,这回挽兮直呼了长明阁阁主的本名,“因为如今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十五年前在三神山偷走帝药的人!”
鄢列的身体一震,眼里有惊讶的神色划过,他当然知道那偷走帝药的人,对挽兮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是非去不可了。”他低喃,似是说给挽兮听的,又似是说给自己听的。
“只有找到他我才能得知父亲的下落。”挽兮与他对视着,让他看到自己眼底的情绪。
鄢列闭了闭眼,过了半晌才道了声,“好。”
他知道让挽兮进入长明阁的风险,先不说阁主是否会主动找她麻烦,只说挽兮,她找阁主麻烦是必定的了,除了要当面与阁主对质以外,恐怕她还要抢夺帝药。
他无法保证自己能护得她周全,同时也不冒犯到阁主。
可是他还是答应了,因为......鄢列叹息,他实在是太了解这姑娘了呀,就算自己阻拦了她,她也不会放弃的。
既然如此,与其让她再冒着风险去用其它法子,还不如将她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来得妥贴安心呢。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现在吗?”挽兮有些着急,眼看着父亲的下落就要水落石出,这焉能叫她不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