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吃了。”
他取出解药给她服下,解决完她身上的伤以后,挽兮才想起问他,“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
鄢列与她走出驿站,打了个呼哨,一只雪白的小鸟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忘记白羽了?我让它和你一起回去的。”
原来是白羽见势不对,回头追上鄢列为她报的信,挽兮恍然大悟。
“可是你就这样杀了阁主的人,回头要怎么解释?”想到方才的事,她又有些忧心起来。
“我会和阁主亲自解释,你不用多想。”他让挽兮上了马车,重新当起了车夫的角色。
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挽兮不由得问道:“这条路的方向,好像不是向山谷走的?”
“嗯。”鄢列在前头淡淡地应了声,“不回山谷了。”
挽兮心里一动,蓦地抬眼,“你要带我一起去长极洲?”
鄢列没有说话,默认了。
他原本并不想带上挽兮一起去长极洲的,可如今阁主要对她动手,把她单独留下来,他始终不太放心。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放在身边看着,至于对阁主的解释,回头等他取到了血泉,阁主一时高兴,说不定就能将功补过。
毕竟阁主与挽兮素未谋面,突然对她动手也令他很是意外,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相信到时候在阁主面前,这些都是能化解的。
挽兮靠着软垫,闭目养神。
没想到兜兜转转,长明阁阁主想要杀她,最终的结果却达成了他和醉生最初的谋算。
无论如何,不管这场刺杀是不是个局,长明阁阁主最终都能达成他的一个目的,真可谓是算无遗策了。
十日以后,鄢列带着挽兮抵达了弱水,还未靠近弱水水畔,他们就已经感应到了极强的阵法波动,同时头上的天空还不时有人驾驭着法器,呼啸而过。
在头上又有一人掠过后,挽兮蹙了蹙眉,“看来无庸山庄组织的这项监视弱水的协议,现在弄得比我想象的还要成功啊。”
鄢列也有同感,在尧牙峰顶时,各世家大派显然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本以为他们不会愿意出大力气,没想到如今一看,这些来来往往的人,少说也是家族门派里的菁英了。
“看来玉山岳后头,又花费了功夫去劝说。”他道。
挽兮借着灌木丛的遮掩,打量前面的情况,“整个弱水的沿岸都被监视了,还设了那么强大的警戒阵法,我们能过去吗?”
“现在不好说,要近距离看过才知道。”鄢列谨慎道,“事不宜迟,今晚你在外面等我,我去看看。”
挽兮点头,以鄢列的实力,想要躲避过这些人的目光还是有把握的,那她就留在外头接应好了。
当晚整个行动非常顺利,但是鄢列却带回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那个阵法不是寻常困住人的那种,它的关键作用在于充当壁垒与屏障,你也可以将它理解为某种结界。”鄢列眸色微凝,“别说是越过它了,就连开启它,也需要得到‘钥匙’。”
“什么钥匙?”挽兮问。
鄢列也并不确定,“有可能是阵法缔造者的信物之类的吧。”
“那么大的阵法,想要打听是谁布下的并不难。”挽兮沉吟,“那明日我们就先去探听这个消息吧,看能不能找到开启阵法的线索。”
鄢列颔首,并无异议。
篝火明灭,挽兮看着鄢列那流泻在肩上的银发,心中忽地动了动,“对了,上次离开尧牙峰顶时我就想和你说了,你要不要......换个形象?”
鄢列的神情静若止水,“譬如?”
“譬如......把头发染成黑色?”挽兮小心翼翼道,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放轻,“毕竟你现在的形象,在江湖上太有名了,不利于我们伪装成其他人,去和那些监视的江湖子弟打交道。”
说这话时,挽兮也是痛心的,鄢列那头银发是如此的好看,妖冶璀璨,恐怕全天下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可就是因为这样,银发也成了所有人辨认白雀大人的标志。
只要鄢列一天顶着这头银发,就一天也别想乔装打扮成功。
挽兮继续述说着染发的优点,“把这发色改了,你出门也不必戴上风帽避人耳目了,这不是还方便省心?”
听她说完,鄢列不为所动,只道了一个“不”字就拒绝了她。
孔雀性傲,说实话,虽然鄢列从小在明王谷中,就被族人嘲笑为异类,但也一直没想过要改变自己的外貌。
他心里是憋着一口气的。
小时候尽管他没有斑斓的羽毛,却从来没有羡慕过旁人,也不想为了他人的目光而改变自己。
这大概也和他生母的教导有关,她娘在世的时候,总叫他不要在意,坚持做自己就好了,于是他便就这么坚持了下来。
后来长大了,他则是想以实力说话,在炼境修炼的漫长时间里,他心里想的是如何证明自己,证明他这么个异类也是可以出类拔萃的。
只是当他真的修炼有成,不再是从前那个谁都可以欺负的小男孩时,以前那些耿耿于怀的事情,好像都已经淡去,在他心里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可是......如果你不换个外貌,明日我们怎么打入敌人内部,探听阵法的消息?”挽兮犯了难。
原本她也想过使用易容的法术,可是就怕那些世家大派的营地里会装照影镜,只要他们敢用法术,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