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点也不白,而且它是公猫。”我吐槽。
“就这么定了。”
云霁寒突然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深知他的话不容拒绝,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色盲。
在小九的不懈努力下,我终于在腊月二十那日,踏出了大门。
这一天,正好宫里的红梅都开了,我踩着昨夜才下的雪,缓缓走出回廊,云霁寒拉着我的手,我吸了口冰凉的空气,竟然有些怀念。
“啊!”一说话,就有白气,这才是冬天该有的样子。
“送你回宫。”云霁寒说。
我点头,在他的宫里赖了两个月,东宫里的莺莺燕燕快把我嫉恨死了。
“三哥,我想走着回去。”
云霁寒说:“好,都应你。”
我愣了下,这算是对我的特殊照顾吗?语气这么温和。
一路上,大家的脚踩出了一首交响乐,我欣喜地望着宫里挂上的红灯笼,第一次觉得在皇宫里过年是一件开心的事儿。
“诶!喂!”
前面的声音吸引了我,我发现那人也正是在招呼我。
我不叫“喂”。
“叩见太子殿下。见过珍月公主。”
慕容子衿跑过来,他的脸红扑扑的,不会又喝多了吧?
“起来吧!”
云霁寒对自己这个小表弟态度一直特别好,那日慕容子衿欺负我,云霁寒还护着他,难怪他被惯成了个小公子哥儿。
“你!你出来了!”
慕容子衿指着我,吃了兴奋剂似的喊。
“你小点声,我能听见。”我捂住耳朵说,“而且什么叫出来了,听着有歧义。”
慕容子衿挠挠头,说:“上次是我醉酒坏事儿,你别介意。”
“我不跟小屁孩儿一般见识。”我回道。
“诶?你不也是小屁孩儿,你比我还小吧?”慕容子衿表示不服气。
我摇头晃脑地搂上云霁寒的胳膊,回应他:“我不是小屁孩儿,我是小女孩儿。”
“哈哈……你可真好玩儿,你比倾城公主好玩儿多了!”慕容子衿说,“我能去你宫里玩儿吗?”
“不能。”
这回说话的是云霁寒,我心想,明面儿上能进我宫里的,除了皇帝、太子,就没有男的了。
云霁寒对慕容子衿说:“你今日功课做完了吗?”
“功课呀!不着急!”
慕容子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就欠收拾。
“太子殿下,我就去坐一会儿,宝月宫,我还没去过呢!”
“嗯!看来得给你多找几个师傅。”
云霁寒说完,拉着我就走,我听到慕容子衿在我们身后喊:“别别别!我不去了!不去了!”
“太子哥哥,我走不动了。”
又走了一阵,我突然很想撒个娇,其实是想让他背我。
云霁寒却说:“乘轿。”
我撅噘嘴,非要我说出来吗?
上了轿,我坐在云霁寒身侧,手里的汤婆子把我身上的冷气驱散了些,我见云霁寒手里什么都没拿,他好像从来都用不上这物件。
我过去拉他的手,他的手还是暖的,云霁寒转过头看我,抓住了我另外一只要撩帘子的手,他突然说:“他在外面。”
我愣了下,原来乘轿的目的是为了避免我和李叔夜见面的尴尬。我把手放下了。
“谢谢。”我说。
和李叔夜讲明白之后,我的心释然了不少,有时候看清自己很重要。
“世人都觉得随心随性是最自由的,从前我也这般想,但是我这次却选择被禁锢在这樊笼中,三哥……”
“嗯?”
“这条路,我能不能跑完全程,可就全靠你啦!”
我笑着调侃我自己,凤命,而非长命。长命又如何?多活那么几年,没有价值、没有意义的活着,不如随心活一场。
云霁寒瞥我一眼,却冷着脸说:“养出个白眼狼。心里哪有你哥我?”
“呵呵呵……”还记恨着呢!心眼子真小。他对自己的假想敌,执念很深呀!
云霁寒把手放到了我背后的伤口上,为我揉了揉。
“小九再加把劲儿,疤痕都会褪的。”我见他脸上那心疼劲儿,又不似在与我赌气。
云霁寒说:“还是留着吧,这样能长记性。”
我挑眉,我是为了救谁呀!
“嗯,好。”我别过脸去,“下次我自己绝对先跑,才不帮你。”
云霁寒说:“一言为定。”
“你!”
我转头看云霁寒嘴角地笑容,我真是有口难言了。
年根儿是人际交往最热切的时候,因着我救了云霁寒,皇帝又赏了我不少宝物,我便做了回散财童子,先是把整个宝月宫上上下下赏了一遍,然后又单独给春华和秋实一人备了一整套首饰,她们都是云霁寒安排在我身上的奸细,但是不代表我不可以策反呀!
宫外的比较难办,我从前不善交际,无论换哪一个身子都是,从前可以依赖云霁寒,如今云霁寒放手叫我自己做,我真有些不知所措。
“嗯……”
我把私库的列单翻了三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秋实……”我唤了声袖手旁观的秋实,“好姐姐……这件事儿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呀!”
“太子殿下说,能力是可以提高的。”秋实回道,根本不打算帮我。
“连我想说什么话,他都预料到了?”我抿抿唇,把手往伤口一放,说:“疼!明儿再看。”
“主子,您快定下来吧,奴婢们也好行动起来,各宫主子们都在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