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玖愣了一会,不动声色将眼底的泪珠抹掉,起身道:“若无事,我便走了。”
刚迈出一步,林元阏便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声音压得很低道:“媚香已经给他用了,也同样将他关到了屋子里,你……别不开心了好吗?”
林佩玖看了他一眼,将手抽了回来,“我不是他,不会为了这种事高兴。况且我只是给他了个小小的教训,屋子的窗户也没锁,他想出来便出来,以他的身份会有很多姑娘愿意给他解毒的。我有何好高兴的……”
林元阏听言沉默了一会道:“那你为何……”
“没什么。”林佩玖四目对视着他道:“还有我先前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了,没什么意义。”
见她离开,林元阏这次没在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成为一个黑点以至于再看不清楚,便转身离开。
……
可她不知,现如今,朝堂之上,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关于今年科举状元张子遇的各种纷争的唇舌之争纷至沓来,所有人都要求就此时予以严惩不殆,而就连本来应是亲家的倾王府此番也是从头到尾秉持一种任凭朝廷发落的态度,若是就论这件事,慕容黎这么做,还真的能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几天前,张子遇以有意毁兄长之妻清白的罪名入了牢狱,罪名如此,可真实度,有待考究。
张子遇一个人倚着牢狱的墙,望着地面出了神,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张子遇上前一把抱住他,“化栖,你可要帮我啊。”
裴珩皱了皱眉头望着他这一身的伤,“他们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难道不知道你的身份吗!”说着,他把他拿来的干净的衣服给他披上,“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子遇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头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胸前,“是常梨月陷害我。”他哽咽会,接着说,“那天我喝醉了,迷迷糊糊被人带进了房间,我看得清楚是她,她对我动手动脚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我中了状元,她就越来越过分,有时候趁着大哥不在家,她就愈发的张狂。我念着她是我嫂嫂,多次对她容忍。可没想到那天她竟然还留在了我房间,说要跟我......我当时就惊了,我知道我喝醉了,但是我清醒着呢,不可能对她做那些事,可第二天早晨醒来,我和她就**着身子躺在一起,被下人们看到,然后大哥,母亲父亲都来了,指着我骂一些难听的话。我摇着常梨月要她说实话,可她只是哭,一直哭,嘴里还时不时的说她要去死,说她没脸见人了,说我......毁了她清白。”
裴珩眉头紧皱,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眼睛也瞪得猩红,“你当真没碰她?”
“没有,我对天发誓,我喝醉了,沾到床就睡着了,若是我真的......我会有感觉的。她就是......她就是仗着她姐姐是倾王的侍妾为所欲为,自己不能得逞就陷害于我。”张子遇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化栖,我该怎么办,她姐姐是倾王的侍妾,单凭这一点,她就定是不会饶了我的,如今我能相信的就只有你了,我该怎么办,化栖......”
裴珩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若是你没做,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还你清白的,相信我。”
......
“还要怎么个明察秋毫!难不成是常梨月她自毁清誉陷害于他,尚且不论她姐姐是倾王的人,就算是普通女子,那也是一个女子一辈子的清白!谋士大人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偏私了。”皇帝拍案怒斥道,这个人,是完全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裴珩愤愤道,“既然圣上能想到,何不沿着这条线查下去,臣用项上人头保证,此时绝没有表面看得这么简单。”
而此刻被慕容黎扶着的女子终于忍不住上前去拉住他的衣领,“裴珩!枉我家王爷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护着一个外人,你这番言语,竟然把我妹妹说的如此下贱!”而这个女人,正是常梨月的姐姐常梨年,也就是倾王的侍妾。
“娘娘何不亲自去问问令妹,到底这件事是不是她一手策划。”
常梨年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但还是一个巴掌抡了过去,裴珩被那一巴掌打的嘴角出了血,却还是面不改色。
“你还嫌她不够绝望吗?我妹妹她已经割腕自杀过一次,如此侮辱她,难不成你还想让她羞辱致死吗?”
“既是没死,就不是存心想死,说白了不过是博同情罢了。”
啪!又是一巴掌,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缓慢回过头来咬牙切齿道:“我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忍了你第一个巴掌,念在你是倾王侍妾的份上,忍了你第二个巴掌,这第三个巴掌若是你敢打,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不顾念主仆情分了!”他抬头盯着她,就如一个随时会吃人的雄狮,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
常梨年一时敛了士气,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后退,嗓子有淡淡的血腥味,随即她抚着胸前咳嗽两声,便被慕容黎抱住。
“谋士何必与爱妾大动干戈,这些事,交给廷尉便是,何必在这里争个是非对错。”
裴珩挺起身子盯着他,“你还是不信我。”
不是信不信,这件事他本来就没准备让皇家的人知道,家事自然家了,但没成想,消息竟然传播的这么快。可他看着裴珩的眼神,跟两年前的如出一辙,那个时候他是不信,这次呢......
“父皇,这件事毕竟是儿臣的家事,还是让儿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