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左严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一片雪白,空气中弥漫着那股只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他想都没想就知道自己在那儿了。
医院,对于这个地方,他这都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来了。自从他爸出事儿,三天两头都是找他麻烦的。
隔三差五他就得回城,来这儿恢复血条,继续出城挨打。
感受着脑袋上的痛感,他知道自己玩这是又被开瓢了。“这下老妈就该知道了,那个张大梅绝对给我妈打电话了。”
“该死,答应过老妈,不会让她再被请到学校的。奶奶的,这下好了!”躺在床上的左严。首先想的不是自己伤的多重,而是担心让他妈知道这事儿。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还没纠结怎么解释这件事儿。门外就走进来一个看样子风韵犹存,徐娘半老的妇人。
看见床上的儿子醒了,二话没说,发下手中的鸡汤。一把扯住了他的耳多,骂道:“你怎么和你妈保证的,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妈我错了,你别捏我耳朵了,头正疼着呢!”
看儿子吃痛的表情,她连忙松手。轻轻揉着他的耳多,继续说道:“你说你打架就算了,反正我也要被叫去学校,可你怎么还打输了?被人打成这个样子,妈真是白给你长这么大个子了!”
看着儿子头上的沙网,严芳又想到了刚看到儿子时,他满脸鲜血昏迷不醒。都快把她给吓死了,好在医生说只是皮外伤,她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看着躺床上的他,不由想着自从他爸进去后,这孩子遭了多少罪。
左严还以为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住校,就是为了不让她看见他洗那些带血的衣服。
其实她都知道,她看着他躲在房间里偷偷换药的时候,她心疼的都快碎了。
严芳抹了抹眼角,苦笑着说“知道错了你还惹祸?”
见自己老妈神色不对,左严还以为她又生气了。
摇着她的手撒娇道:“妈我错了,我骗你呢,我一点我不痛!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
闻言,严芳笑着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打开了保温杯,倒了一碗鸡汤递给他。
“好了,妈知道了,来先喝碗鸡汤,看老妈和手艺有进步没有。”
左严笑着接过了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等他喝的差不多了,才拍拍肚子道:“真香,老妈你这技术有进步,得表扬一下!”
“就你嘴甜!”严芳笑道,又给自己的儿子盛了一碗,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不由地倍感舒心。
突然她看见了一个人,?赶忙起身道:“呦!张老师来了,快请坐!”
“左严妈妈你做,不用管我,我只是来说两句就走。”门外张梅走了进来。
“老师您说!”说着,严芳倒了一杯水递给张老师。
张老师接过水说道:“是这样的左严妈妈,左严同学在校几次三番多次违反校规,想必这个您知道吧?”
“嗯,我知道,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家小严让您费心了!”她瞥了一眼床上的左严,不好意思地对张老师说道。
张梅放下了杯子,冲严芳说:“我倒也没什么,主要这次学校要劝退他了,我也没办法,你们好好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来学校办一下退学手续吧!”
病床上的左严听到她开口说话,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但没想到竟然是直接劝退。
他立马反驳道:“凭什么呀?张老师,动手的是他们,我是答应过你们再闹事儿就退学,可难道我就该被他们打死也不能还手?”
张梅闻言,脸色一沉:“凭什么?就凭你之前在学校做的那些事儿。这次对你处罚,自然也会对他们进行处罚。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想想你要做什么吧!”
“张老师,我是做错了事儿,可难道人做错了事儿,就真的可以一棒子打死,一点改正的机会也不给?”左严冷道。
严芳却打断了他的话,“小严,怎么和老师说话呢!”
左严低头不语,她这才对张老师说:“老师,您看我家小严真的在改了,就不能给他个机会吗?人都会犯错的,他还这么小,不上学他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左严家长,不是我们不给他机会,只是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你别看左严伤成这样,那边的几个男生被左严弄骨折了俩,这事儿可不小啊!”
她看向床上的左严,又道“况且你家左严,在学校也没什么用,压根也学不进去。先天问题,后天弥补不了的。你把他留在学校反而是折磨他,你说是吧左严同学?”
“先天问题,后天弥补不了!”
听着这句话床上的左严没反驳,只是被子下的床单都被他抓破了,你就能想到他现在有多愤怒了。
“真的没办法了吗?张老师,小严他还这么小啊!”严芳芳急道。
张梅道“对方的要求就是左严退学,不然会追究他的责任的,你说了左严妈妈?”
“这……这该怎么办啊,就叫我怎么对的起他爸啊?”严芳听张梅这么说,瘫坐在了椅子上。
“赵德柱的要求是吧?”左严突然冷笑着看着张梅说。
张梅一愣,他没想到左严竟然猜到了。她点了点头道“左严,老师也没办法,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
左严没有理她,继续问道“是不是他不追究,我就能继续上学?”
张梅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还是缓缓地点头道“是!”
“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