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刚上班,一听叶宋出事了,高天又支支吾吾的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他问了医院和病房号,请了假就过去了。
挂了电话,叶宋就开始训高天:“瞧你那点出息!平时看你打架也挺牛啊,怎么打个电话还结巴了?”
高天抓抓头发:“哥,人家是警察,咱是混黑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官匪不两立?反正就那意思,人家是猫,咱是老鼠,我能不怕吗?”
叶宋不乐意了:“照你这么说,我这事儿,就没戏了?”
高天哪儿敢这么说啊,他要是说了,估计叶宋能跳起来抽他:“哥,你可不一样,就算是老鼠,你也是那个厉害的杰克鼠,整天把猫逗得团团转的那个。哥,我还合计着,你真把安警官钓到手了,那可真是给咱徐混长脸了!”
“滚!”叶宋越听越不是滋味,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高天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挠挠头:“安警官说他马上来,估计快来了,我还是先躲躲吧——哥,有事给我打电话啊,我就在楼道里呆着。”
不管高天的话是有意还是无心,总之叶宋听了心里不舒服,他也知道不该瞒着安好混黑道,可如果不走那条路,还有什么捷径是最快到达成功的?
他想快点让自己强大起来,他想早些和安好并肩站在同样的高度——不,应该说,他想站在最高峰,永远守护着那个男人,让他一生无忧,幸福平安。
可这一切,并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实现的,要去拼,要去博,要真的豁出命去争取。
受伤在所难免,吃太多的苦他都不怕,只愿有朝一日,那个温暖如冬日太阳的男子,能在他身旁陪伴。
安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叶宋闭着眼睛在笑,脸上有期待有憧憬有甜蜜。
“住院是一件很值得庆贺的事吗?”见他没事,安好也放了心,但也不免生气——这么大人了,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呢?
听到安好的声音,叶宋猛地睁开了眸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安好,笑得更是唇角弯弯,跟个得了礼物一脸满足的孩子一样。
“伤到腿了?”安好在床边坐下,看着他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大腿:“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还笑?”
“你来了,我很高兴。”叶宋只管盯着安好看,这时候也没法去收敛自己的感情了,受伤是小事,但不知怎么的,看见安好,就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了,迫切地希望这个男人来安慰自己。
“我问你怎么伤的。”安好抬眸看了一下四周,这是个三人病床,但只有叶宋一个病人,其他两张床都空着呢:“打电话的是你朋友?我来得急,也没给你买东西。有没有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你人来了就好了,我不饿。”叶宋一直在傻笑,嘴巴把咧到耳后去了:“这里有水果,你吃不吃?我给你削……”
“老实呆着吧。”安好赶紧把他手上的苹果拿过来:“我给你削。到底怎么回事?严重吗?”
叶宋肆无忌惮地打量低头削苹果的安好,唇边的笑一直没有消失:“嗯,没伤到大动脉,缝了几针,过几天就能出院了——跟同事开玩笑呢,不小心摔了,正好摔到玻璃渣子上,划了一道。”
“我是该说你笨呢还是说你倒霉?”安好没抬头,叹了一口气:“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不让人省心?”
叶宋笑得几乎见牙不见眼:“怎么办呢?说好发了工资请你吃饭的,这下好了,全报销医药费了。安安……”
“嗯?”安好抬起头来看他:“叫谁呢?”
“叫你。”叶宋迎上他的目光:“安安。”
“这脑子里一天到晚想什么呢?没大没小的,叫我安哥吧。”安好把削好的苹果塞他手里:“保安能有多少工资?也没指望你请我吃饭,等你出院了,我请你吃好吃的。”
“安安会做饭吗?”叶宋拿了苹果,也不吃,反而递到安好嘴边:“你尝尝,可甜了。”
安好似乎是下意识地张嘴咬了一口,咔嚓一声,很脆的苹果,舌尖上蔓延开丝丝的甜。
叶宋满意地眯眼笑了,把苹果放到自己嘴边,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开口:“真甜……”
安好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只觉他是孩子心性,笑笑:“你呀,没见过住院还笑得这么开心的——我会做饭,怎么了?”
“我想吃安安亲手做的饭。”叶宋眨眨眼,笑得愈加甜蜜:“安安,等我出院的时候,你来接我好不好?我想去你家,想吃你做的饭。”
“咱能换个称呼吗?”安好有点无语:“听着跟女人似的。”
“我觉得好听啊。”叶宋嘎巴嘎巴吃苹果,又抬手递到安好嘴边:“你再吃一口,可甜了,是吧?”
安好哪里还肯吃?要是他是正常的男人,倒也不忌讳这些,可他喜欢男人,对他来说,同吃一个苹果这种事,有点过于亲密:“你吃吧,这里还有,我要是吃,我自己削——你喜欢吃什么菜?”
“只要是安安煮的,我都喜欢吃。”叶宋一会儿把苹果吃完了,还舍不得扔,捧着苹果核仔细地啃,心里美得冒泡——安好咬了一口,两个人这样,算不算是间接接吻了呢?
“那行,你出院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准备准备。”安好见他捧着苹果核舍不得扔,就问:“还想吃?我再给你削一个?”
叶宋摇头:“不吃了,我现在就想快点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