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母妃的为难,张云雷不以为意,转头对纪菲菲笑道:“把这儿当自己家就好,不必客气,想吃什么随意夹,箫竺她不舒服,本王得多照顾她,你应该体谅才是。”
不就是个妻子嘛!何必给她这么大的脸面?但当初也是她自己说不在乎,想要嫁给他,如今她也只能吃这哑巴亏,纪菲菲勉强一笑,强装大度,“王爷言重了,你照拂姐姐是应该的。”
当众这般明显的偏袒她,叶箫竺若没有一丝感动,便是铁石心肠了,抬首望向他,他的侧脸逆着午时的光,长翘的睫毛微微低垂,又忙着往她碗里放了块炸藕夹,瞧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张云雷附耳低笑,
“别谢我,真感激的话,晚上好好伺候我。”
大庭广众之下,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人听到!他虽是悄悄说的,可那引人遐想的言辞清晰地在她耳畔吐露,惹得她脸颊顿红。
张云雷朝她抿唇一笑,坏坏地挑了挑眉,又顺手给太王妃夹了一块,免得她又争竞!
看到儿子主动示好,太王妃绷着的心弦总算松了些,眉头也舒展开来,正要吃菜时,想起一事,太王妃搁下筷子,提醒道:“成儿,明儿个你得带着雯霏入宫觐见皇上,箫竺不舒坦,就不必陪同了。”
“那怎么成,她是正妃,必须得去!”这不是太王妃最爱讲的规矩嘛!张云雷也拿出来当借口,反正他是不愿单独与纪菲菲相处,媳妇儿必须在场,让媳妇儿安心,他也轻松,遂与叶箫竺温笑着商议,
“你可以坚持一下的,免得皇上觉着你不知礼数呢!”
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样的话,太王妃只怕恨透了她,然而叶箫竺还不能拆台,只能配合地应了声,“但听王爷吩咐。”
用罢午宴,回去的路上,叶箫竺摇了摇头,忍俊不禁,
“你怎么这样,老是和母妃唱反调?”
“还说我呢!我可是为你,你还让我道歉!”太没良心,张云雷心里苦,“好气哦!”
她还不是为了大局着想,“我受点儿委屈无所谓,连累大伙儿都吃不了安生饭,那可就是罪过了!母妃毕竟是长辈,说我两句,我听着便是,又不会少块肉。”
“我的女人不能受委屈,没错干嘛要挨训?”他不是窝囊的男人,任由妻子被人欺负而无动于衷,这毛病可惯不得,他必须指出,就算是亲娘也不能胡作非为,仗势欺人,
“丈夫若是维护妻子,婆婆也会跟着抬举儿媳妇儿,若连丈夫都不管不顾,那么婆婆就会欺负你!所以必须冲她一回,往后她与你说话就得掂量着点儿!”
她只听过百善孝为先,从不曾听过他这种奇怪的论断,“哪里听来的道理?谁教你的?”
不需要教,一个人的是非观是自小的经历造就的,“自个儿总结出来的。”
叶箫竺忽然有些担心,“把妻子看得比娘重,你这算不算不孝子啊?”
“哪能啊!你若是无理取闹欺负她骂她打她,我必然也会说你,”张云雷自认三观还算正,并没有针对谁,
“毕竟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只是母妃老爱威胁我,简直神烦!你是不知道,她说我若不娶江雯霏,就得接丁紫媛回来。”
是吗?还有这等威胁?“之前倒未听你提过。”
他有机会说吗?那几日,两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肯听我多说一句?早恨透了我,还以为我多乐意纳美妾呢!”
纳妾不是常情吗?“王爷的本性呗!”
“早转性儿了!”揽上她柳腰,张云雷俯首凑近她,抵着她额头坏笑,“现在唯一的爱好是吃你,让你食髓知味,爱上被我吃的感觉。”
两人边走边说笑,模样甚是亲密,后方不远处的纪菲菲牙关紧闭,恨握粉拳,她实在不能理解,张云雷为何能与叶箫竺这般亲密?究竟是被迫装和睦,还是真的移情别恋,喜欢上这个古代女人?
不应该啊!那时候他那么喜欢她,分手后,她还经常听他朋友说起,云雷为了她,醉酒消沉了好一段时间,按理说,两人情牵异世,破镜重圆,他应该更珍惜才对,而他这般疏远她,到底是为什么?
找个机会一定得问清楚才是。
次日,需带侧妃入皇宫觐见,张云雷身着青色亲王吉服,两肩升龙各一,背绣山峦叠嶂,长袖边缘上有火、华虫,宗彝各三,庄重肃穆,
叶箫竺身着蜜柑色飞鸾腾云华袍,颈带牡丹蜜蜡坠儿,额饰金莲花钿,雍容典雅,华光毕现。
纪菲菲不喜繁琐,也不愿低叶箫竺一等,唇擦蔷薇色胭脂,额戴黄玉珠串华胜,身罩赤紫色百花长袍,明艳照人,奈何始终锁不住张云雷的目光,他的眼中,似乎只有叶箫竺!
明明是她这个侧妃要入宫觐见,她才是今天的主角,但张云雷从出王府就一直与叶箫竺并肩而行,两人乘坐一辆马车,她只能坐后面那辆!凭什么?正妃与侧妃的区别,太欺负人了!她才是张云雷的女朋友!叶箫竺身边的是她的男人!凭什么让这个女人捡个大便宜!
流穗儿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眼花,只因她扶宁侧妃上马车时,好似看到她盯着前方马车的眸中好似闪过一道怨毒的目光,她伺候主子多年,主子一直都是温柔似水的,最近竟性情突变,说话声音总会不经意间变得很大,走路越来越快,脾气越来越不好,却是何故?
心中虽有惑,她身为丫鬟,也不敢多问,只能藏掖着。
入宫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