妱阳亦道:“姐姐向来宽厚,对妹妹们都一视同仁,都是王爷的女人,王爷宠谁,那是王爷的自由,姐姐不会干涉,我们也无需嚼舌根,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
侍妾们敬的酒,她不想喝便罢,但其他来府上贺喜的命妇亲朋们敬的酒,她若不喝,便是不给人家面子,只能勉强饮下。
午宴已有些微醉,叶箫竺只觉嗓子越发冒火,素芳让她含了薄荷糖,希望能缓解些不适,晚宴又不得安生,被迫喝了几杯。
入夜后,宾客渐散,既做侧妃,纪菲菲便从听雨阁搬至月瑶院,婚房灯火通明,囍字锦衾,铺陈着红枣桂圆,丫鬟们齐齐立在一旁。
纪菲菲总觉得这婚礼和她看过的电视版本不一样,“不是该饮合卺酒吗?为何没有?”
嬷嬷尴尬道:“娘娘是侧妃,是以没有这个礼节。”
侧妃,处处低人一等,连拜天地都没有,她想和张云雷拜堂都没机会,这就算结婚了吗?没有律法认可的吗?
忍着不悦,纪菲菲继续装淑女,终于等到他回来,却是烂醉如泥,被人搀着回来,怎么回事?云雷一向有分寸,并不怎么爱喝酒的,
将诚王放在床上后,季慕惟耸耸肩,一脸可惜,“看来今晚是闹不成洞房了。”
温照也觉没戏,“醉成这样怎么闹啊!”
随后季慕惟帮诚王招呼其他等在外头准备闹腾的好友,让大家先散了,改日再聚。
纪菲菲并不认识季小侯爷,也没与他们说什么话,反正是古代女子,话少很正常,不用帮着丈夫招呼客人。
人走后,张云雷只咕哝了几句“喝!继续喝!”之后,便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丫鬟们伺候诚王脱了鞋,给他洗了脚。随后要给他脱衣,却扶不动他。
纪菲菲摆了摆手,“算了,我来吧,”遂让贴身丫鬟流穂给其他丫鬟嬷嬷小厮们分发了赏钱,而后让她们退下。
此时,屋中只余她两人,纪菲菲早已洗漱过,只着了内衫散了发,回到床边想为他宽衣,勉强脱了外袍,再脱其他时,他竟忽然大翻身,趴在了床上,她连解腰带的机会都没有,
“云雷,云雷!醒醒!先脱了衣服再睡啊!”纪菲菲竟是怎么也唤不醒他,不由气苦,扑着粉的小脸儿涨得通红,
“他们也真是的,不懂规矩,哪能灌新郎官酒啊!还让不让人洞房了!”
实在唤不醒,她只好给他盖了锦衾,幽怨的哀叹一声,这大喜的日子,太糟心。丈夫喝醉,也是没谁了!
琼华院中,累了一整日的叶箫竺洗漱过后便入了帐,只留下一盏烛火,
这是五个月来头一天,诚王晚上不在她房中,之前不是在塌上,就是在床上,今日突然不在,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辗转了许久,都未能如愿入眠。一闭眸,脑海中都是他声情并茂讲故事的画面,他的情话,他的笑话,他轻微的呼吸声,大臂一揽的拥眠,凡此种种,皆在此刻一一闪现,
只怪自己习惯了他的存在,而他,也许渐渐恢复了记忆,顺便恢复了本性,所有的女人于他而言,都如一阵风,她叶箫竺,也不例外。
道理都明白,说旁人的时候很简单,当局者总是阵脚大乱,可她为什么会乱?叶箫竺认为这不应该,看透一切的女人,不该难过,然而心竟不由自主的收紧,有一瞬的窒息,
尤其当她回想起往日甜蜜温存时,愈加觉得讽刺,此刻的新郎官儿,正将他黏软的唇覆在何处?她红润的唇,还是她小巧的耳?